诗歌,是镌刻在每一个炎黄子孙骨子里的印记。初读《墨梅》,很浅显地读出了画中梅,一“淡”一“清”的选择下彰显墨梅的不鄙薄流俗的梅心;再读《墨梅》,似乎疑惑了,到底是“家中梅”入了画,还是“画中梅”安了家?又读《墨梅》,所谓知人论世,四处查阅资料后渐渐明了诗人的“心中梅”。这是一个多么清高的王冕啊,达官贵人买他画,他不仅不卖,还张贴于墙壁之上,并题诗其上“疏花个个团冰雪,羌笛吹他不下来。”我仿佛能看到,见此情景的达官贵人人脸气得发黑发绿的愤怒模样。这是一个多么倔强的王冕啊,亲朋好友劝他做官,他偏不要,甚至连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请他出山,他都以出家为由拒绝了。又题诗一首“平生固守冰霜操,不与繁花一样情”,再次表明不受世俗影响的决心。关于“不要人夸好颜色”,从另一句诗里可以找到答案——“不比寻常野桃李,只将颜色媚时人”,王冕用桃李进行对比,言明无需用“好颜色”去讨好吸引“时人”,表明了不向世俗献媚的态度。诗句用“清气”而不是“香气”,不仅是指向画中梅——墨梅,更点明了诗人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清白正气,“满乾坤”更是将这种豪迈之情推向极致。
后来,再一次读《墨梅》,除了关注诗歌本身,又被这首题画诗的画所吸引。一看构图。此图作倒挂梅,枝条茂密,前后错落。这是典型的折枝构图中的横式构图。利用中国画独有的空间和伸延的特点,截取了梅花的部分枝桠,造成一种靠联想而不断补充深化的广阔空间。使得观者感觉这不是几枝梅,在画面之外还有一整树的繁花。二看造型。枝头缀满繁密的梅花,或含苞欲放,或绽瓣盛开,或残英点点。清代朱方蔼曾说:“宋人画梅大都疏枝浅蕊。至元煮石山农(王冕)始易以繁花,千丛万簇,倍觉风神绰约,珠胎隐现,为此花别开生面。”这一幅《墨梅图》即是繁花的代表作。干枝描绘得如弯弓秋月,挺劲有力,足见王冕“不画官梅画野梅”。此前,爱画梅的宋人多画“官梅”,枝干盘曲,为人工造作,而王冕笔下的梅花枝干劲直,尽显自然本色。三看技法。王冕画的梅简练洒脱,别具一格。其用墨,浓淡相宜。笔力挺劲,勾花创独特的顿挫方法,虽不设色,却能把梅花含笑盈枝,生动地刻画出来。淡墨之间寄寓了淡泊名利的高标孤洁的思想感情。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诗画同体,诗画共赏。从而达到了“诗画互补”的作用。因此,品这首题画诗,离不开赏画。诗画双绝才成就了此画的绝高地位,墨梅图至今保存在北京故宫博物院中。
读懂了一首诗,又如何去讲呢?学生能吸收多少,应该吸收多少?我从《超级语文课》节目中似乎明白了,一堂打动人心的课堂是老师的满腹经纶和侃侃而谈,是对文本独特的见解和巧妙破文;我从王崧舟老师的诗意课堂中似乎明白了,一堂诗意的课堂要立足学生,循循善诱,促进学生和文本的对话,达到诗情与诗心的碰撞;我从杂志《小学语文》的诗歌教学中似乎明白了,诗歌教学不仅有深挖细作,还有抓住内外逻辑的群诗联动;诗歌教学是读诗味,解诗意和悟诗情的巧妙联合;我从温儒敏《小学语文的“诗教”》中似乎明白了,“诗歌的教学中,最不应该被忽视的就是想象力的激发, 以及 ‘直觉思维’和‘形象思维’的培养。”让学生沉浸式阅读,整体式感受,个性化体验。诗歌教学,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