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2日 星期
天色正蓝
■程应峰(温泉)

  早上出门,红彤彤的太阳挂在山尖,天色出奇地蓝。这蓝,蓝得透亮明澈,蓝得摄人心魄,蓝得荡气回肠。面对这样的蔚蓝,下意识就掏出了手机,拍下了一抹纯粹的天蓝,设置成了可以时时感觉的手机屏幕。

  本当晃眼的阳光,依然葆有它的劲度和热度,却在这奇崛的蓝色调里,变得柔和通达起来。天际虽然遥远,却因了这份蔚蓝,变得分外澄澈、清晰、透朗。

  人的一生,大多会不置可否地陷入忙碌的状态。忙忙碌碌的人生,因了感性和理性,很多时候就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于是总有人长夜难眠,在黑夜里辗转反侧。但少有人会在阳光下,尤其是在拥有蓝天白云的时光里辗转反侧。是人,只要面对一片蓝天,就会变得温和起来,纯粹起来,阳光起来。美好的事物,总有魅力改变一个人的心境,甚至改变一个人的生命轨迹。

  人生会经历许多,最美的最好的最苦的最痛的,都有可能演变为不可磨灭的人生记忆。尘世纷扰,生活纷繁,只要还有一片蔚蓝融入一个人的生活,就有心动的余地。若得“天色正蓝,阳光正好”,透过纷披的生活枝叶,生命的一呼一吸依然拥有清新的美丽。

  只是,人类因为太过漫不经心,就那么一不经心让外在的世界陷入了雾霾的包裹之中。如此这般的视程障碍物,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掠走了人类本当可以随时拥有的快乐和欢喜。不仅如此,雾霾这玩意,已明明白白成为人类健康的“隐形杀手”,伤心伤神伤皮伤骨,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人们心头,让感觉变得滞涩、沉重,让知觉变得抑郁、乏味。本当美好的生活也变得疲惫、倦怠、了无生机。

  于是,绿水青山、地阔天蓝成了一种向往。这份美好的向往,将人们置于寻找的状态,寻找没有雾霾的去处,寻找拥有蓝天白云的所在。只是,当人们找到一处“天色正蓝,阳光明亮”的地方之后,时过不久,这里或许也因为人类的漫不经心,滋生原本不存在的雾霾。于是,又有了新的寻找,直至有一天,人类彻底丧失了美好而美丽的家园。

  徐志摩曾说:“天冷了装炉子,天热了拆炉子;脱下棉袍,换上夹袍,脱下夹袍,换上单袍,天上星斗的消息,地下泥土里的消息,空中风吹的消息,都不关我们的事,忙着呢。”在当今,天上星斗的消息,空中风吹的消息,只要掺入了人为的漫不经心的作为,就算我们再忙,再麻木,也是不可能不关我们的事的。

  想起了一个人,那个自费百万元拍摄雾霾纪录片《穹顶之下》的柴静,在女儿出生时说过的一句话:“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平安健康就好。”她说这句话,就是因为雾霾致使女儿在她腹中就长出了肿瘤。正因如此,随后的日子,她通过拍摄《穹顶之下》开始了不遗余力的奔走、呼吁。

  我想,行走尘世,身外可以有雾霾,心中一定不能有雾霾。有可能的话,还要竭尽全力去驱逐尘世间的雾霾,让晴空朗朗,阳光正好,天色正蓝。

2018年7月2日 星期

第12版:花海泉潮 上一版3  4下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