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每每读起这样的文章,心里总会涌出很多的酸楚。年少时体会不到这种感觉,随着岁月改变了人们的模样,却改变不了天下的父母对儿女无私的爱。如今,自己的孩子也已经一岁多,已为人母的我,更深深地懂得了父母对孩子平凡却又深厚感情的那颗心。
休假的时候,把孩子送回娘家,在某一天的午饭过后,小乖咿咿呀呀叫嚷着拉着我走向她的熊熊车,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父亲就一把拉过小家伙的手,明白了她的“指令”。“走!姥爷带你坐熊熊车!”看到父亲欢喜的样子,我便没说什么,这时的阳光很是刺眼,天气也有点炎热,我想劝说他们回屋休息避开正午的太阳,却不忍拂了父亲的意。
父亲带着小乖来到家门口的空地上,他在一旁推着小家伙一圈又一圈的转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在屋内看着这一老一小,心里涌出无限幸福,也感到无比欣慰。
玩了一会儿,父亲提议要把小车的护栏摘下来,想要教她自己扶着方向盘用双脚支地滑行,不待我点头,他就找来扳手和螺丝刀,卸掉连接方向盘和手推柱的护栏。我原本担心卸掉护栏后再坐到车上的小乖会害怕,可小家伙在父亲的指挥下,竟表现得非常勇敢,毫无惧色,反而开心地拍起了巴掌。
父亲一直跟在小乖的身后,紧握手推柱帮她稳住车子的方向,还一直给她讲着如何落脚,双腿怎么使劲让车子往前滑行,几个来回下来,父亲的额头有了汗珠,我本想换他休息一会儿,可父亲拒绝了。他说不用,万一孩子摔倒,怕我力气不够,扶不住小车和她。说完又微微弯下腰,继续扶着小乖的车子,保护她。我的耳边不时传来两人的阵阵笑声。眼前这一幕,让我仿佛看到了我小的时候,父亲正是这样教我骑自行车的。
此时我的眼眶模糊了,父亲老了,不再是那个因为我小时候做错事严厉批评我的父亲。此时的他和蔼可亲,眼睛里满是慈爱,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皱纹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爱回忆以前的事情,他喜欢用我小时候的趣事来对比我的小乖的现在,关于我儿时的回忆讲起来一遍又一遍。母亲说,父亲现在越来越惦记远嫁的我,才会主动打来电话和我聊聊生活琐事,想知道我过的好不好。我知道,父亲爱我,也爱我的孩子。
一直听人说“唯有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我更感慨天下儿女,不能让父母等得太久,因为他们都应该被岁月温柔以待。
所以虽回不到过去,但幸好还有现在,和一叠未知的将来。看你们可以笑得那么开心,我想,我还有机会陪你们笑着变老,就趁现在你们还在且健康,趁我未老,趁孩子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