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9日 星期
春天的哀思
■钱幼红(温泉)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又到清明了,弟弟。时间过得真快呀,一晃眼,这是你过的第二个清明了。

  弟弟,你性情豪爽,为人和善,而且诚信、宽容、勤劳、吃苦耐劳,是一个拥有很多朋友的人。这么好的一个弟弟,竟在2017年3月28日突发脑溢血永远离开了我们。

  弟弟,你走了,心痛了一大批人,哭坏了一大批人。弟弟,你知不知道,你的岳母哭病了,你的爱妻把头磕在你的水晶棺上磕破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儿哭肿了双眼;你的岳父趁着外出给你买花圈之时痛哭流涕……

  弟弟,你知不知道,给你送葬的那天,远在海南的同学,浙江的同事,周围的兄弟、亲朋好友都来了,大家都是泪水和着纸灰,痛心地送别你——苦命的弟弟。

  山的那边,多了一座小小的坟茔。

  你的忌日,你结交的兄弟姐妹都来了。大家都来悼念你,缕缕青烟带去了我们的祈祷,还有无尽的思念。泪眼朦胧中,我仿佛听到你半夜下班来接孩子在我家楼下喊叫孩子的声音;仿佛看到凌晨一两点你下班到家忙着洗一大盆衣服的身影;仿佛看到你那沾满泥浆的双手……那双手在我面前慢慢变成一碗剩饭,想起这碗剩饭,我就悲痛不已。

  还记得那天很晚了,孩子吵着要爸爸,不肯睡,只好打电话要你来接。你满身疲惫到我家,我问你吃晚饭了没有,你说还没来得及吃。我就把家里还有的一碗剩饭炒了,你就着剩下的一点冷菜将就着吃了。也许是饿坏了,看你吃得那么香,我也没想着跟你再炒点热菜。谁知道,这碗剩饭竟然成了你在姐姐家吃的最后一碗饭。如果我知道这是你在姐姐家吃的最后一碗饭,再怎么晚我也会好好弄餐饭给你吃的。可是,晚了,成了永远的遗憾了。你姐我一想起这碗剩饭,就泪满双眼,痛入心扉。如果时间能倒流,如果日子能轮回,我定会好好照顾你,帮你洗衣,帮你带孩子,帮你做饭,让你无后顾之忧,安心工作。可惜,再也不可能了。留给我的只有遗憾、痛苦和内疚。

  哎!万般痛楚知几许?化作悲绪泪双流。

  清明到了,带着你的孩子,我们来到了你的坟茔前。萧飒的坟茔去年还是一撮黄土,今年却是绿草萋萋。站在你的坟茔旁,感觉和你近在咫尺,却又阴阳两隔,我的千呼万唤你却无法听见。你让姐姐我呀,在这万物复苏的春天里,哀思遍野泪长盈。

  还记得小时候,你带着我上山坡放牛、砍柴,去田里捕鱼捉虾。虽然你是弟弟,可你像个哥哥一样照顾着我,带着我到处野,给我带来了回味无穷的童年欢乐。可如今,透过那蒙蒙的雨丝,我又看见了那熟悉的小山坡,还有那熟悉的田野。景物依旧,弟弟,你却不在了。

  草萋萋,雨绵绵。弟弟,青烟中飘荡着姐姐无尽的思念,飘荡着姐姐沉重的哀伤。弟弟,你安息吧!来年清明,我再带着你的孩子来看你!

2018年4月9日 星期

第11版:花海泉潮 上一版3  4下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