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阳光抚摸着大地,年的味道随着春天的脚步渐渐地淡了,但在每个人的心里总有那么一段温馨,是无法忘怀和淡去的。
由于我的工作原因,去母亲那儿拜年一直拖到初四才去。我们一家沐着暖暖的春光,载着浓浓的亲情,怀揣平安和祝福来到我的娘家。母亲系着围裙早在村头路口踮脚盼望,父亲在厨房忙上忙下,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我们的到来,父母忙得够呛,但他们的笑容从未离开过脸。“饿了吧,快吃饭,要不菜都凉了。”母亲说着便拉我们来到饭桌前。
饭后感觉肚子有点撑,便和老公一起在乡间小路上走走,感受土壤苏醒的气息,看看春草的蠕动,慢慢地走到了村头。抬头,见前面程婶的小屋柴门紧闭,想起桂英走后,程婶去了福利院,不知道现在过得咋样?忙拉起老公的手,说:“走,我们去趟福利院,看看程婶。”
在镇上买了些小礼品,我们直奔福利院。福利院大门敞开着,我和老公跨进院内,院门东侧走廊前整齐地放着一排座椅,座椅的对面有两根绳索,绳索上晒满了被褥,虽说不是新的,有的还有补丁,但都很干净整洁。院门正对面是食堂和餐厅,边上还停着一辆黑色小车,院门西面是老人们的公寓。看那窗户是防盗的,门是一扇挨着一扇方便相互照应。整个院落布置井然,地面干净。“怎么没人啊?”正纳闷儿呢,突然对面餐厅响起一阵掌声,我们快步走到餐厅门口,见二十多位老人都在里面坐着,有三个男人看上去不像是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不同的东西。在前头的是个中年人,个头不高,瘦瘦的看上去面慈目秀,手里拿着暖手宝一个个递给老人。中间的男人黑黑的,也不是很壮实的那种,但看起来很纯厚,正为老人们送棉鞋。最后的是个年轻人,很高,差不多一米八,戴着副眼镜像个书生,斯斯文文的把手里的棉袜放在老人们的手里。他们把礼物送完后,和老人们一一握手,并叮嘱老人们要保重身体,明年的春节还会来看他们的,与保育员和老人们告别后便上车了,此时老人们个个眼噙热泪目送他们离开。
向保育员打听他们是谁?保育员李阿姨说,他们是官桥人,在广州打工,其中有两个是父子,他们每年回家过年,走之前都来福利院看望这里的老人们。看着老人们恋恋不舍的神情,握在手中暖手宝的暖流从手心流向心窝渗入全身血脉!此时阳光从大门照射在他们脸上,笑容在阳光里舒展、绽放!
我走近程婶身边,见程婶紧紧抱着刚刚得到的暖手宝、鞋和袜子,像是抱着一团火全身热烘烘的,我摸摸程婶的手,感觉好温暖,好亲近!失明的程婶根本不知道是我,以为是李阿姨,边拍我的手边说:“李保育员,你累了一天去休息吧,一会儿还要为我们做晚饭、烧水、铺被子呢。”保育员李阿姨刚要说些什么,我拉拉她的手示意她啥也别说,李阿姨连忙答应:“哦,好吧,那您们慢慢聊,我去啦!”我和李阿姨走出餐厅,把礼物交给阿姨,让她别告诉程婶我来过(我和她女儿桂英是童年的伙伴,不想让程婶回忆那段伤心的往事)。
正与李阿姨话别时,餐厅里传出那熟悉欢快的新年歌曲联唱,内心涌动着一股幸福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