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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十八大以来,全面从严治党主体责任不断压实,党风廉政建设宣教活动持续开展。咸宁市史志研究中心充分发挥“以史鉴今、资政育人”的职能作用,主动作为,精心组织编写了《清风廉史——咸宁历史廉洁故事》图书。全书深度挖掘咸宁历史文化中具有代表性的廉洁人物和廉洁故事,或彰显其勤政爱民,或凸显其刚正不阿,或描绘其为民请命,或叙述其两袖清风的廉洁故事。该书对继承和弘扬清廉文化、涵养清风正气,教育今人,激励后人,推动新时代清廉咸宁建设具有现实意义。出版后,得到省、市领导的充分肯定,并作出重要批示。
本报摘编部分廉洁故事刊登,以飨读者。
张咏(946—1015)字复之,号乖崖,谥号忠定,濮州鄄城(今山东省菏泽市鄄城县)人。北宋大臣。太平兴国年间进士,累擢枢密直学士,真宗时官至礼部尚书,诗文俱佳,是北宋太宗、真宗两朝的名臣,尤以治蜀著称。其文集被命名为《张乖崖集》。
一钱诛吏
太平兴国五年,张咏考中进士,初授崇阳知县。张咏带着书童徒步前往崇阳上任,暗暗立志要做一个为民请命的清官。
张咏来到县衙,吩咐师爷将衙内全部人员召到院中。不一会儿,三班衙役来到院内站列两旁,张咏与众衙役一一见过。
张咏问师爷:“人到齐了吗?”
师爷答道:“除管理库房的赵钱尚未来到,其他大小吏目都到了。”
张咏又问:“赵钱为何未到?在衙中任职几年?”
师爷急忙走上前来,小声对张咏说:“大人,这个赵钱是鄂州刺史周兴的表弟,在衙内担任库吏,任职五年。”
正待张咏继续问话时,赵钱缓步走来,见张咏布衣打扮,还以为是来衙门告状的,未予前来拜见。
师爷忙对赵钱说:“这是新上任的县令张大人,还不快快拜见?”
赵钱急忙低头作揖:“赵钱拜见张大人。”岂料作揖时,鬓巾中却掉落了一枚钱币。
张咏问:“为何来迟?”赵钱依倚自己是鄂州刺史的表弟,内心里根本没把这个新上任的知县放在眼里,便敷衍说:“我在库中整理账目,所以来迟。”
张咏又问:“你为何将一文钱藏于鬓巾中?”赵钱对此拒不承认。
张咏斥责道:“众目睽睽,本官亲眼所见,这一文钱明明是你低头时掉落,却不敢承认,必是你将官库中银两盗藏于头巾之中。”
赵钱见难以自圆其说,便自言自语到:“不就一文钱吗?”张咏怒斥道:“虽只有区区一文,按大宋律法不该重处,但你身为库管吏目,监守自盗,就该杖责。”随命衙役杖责十板。
赵钱以前在衙内仗势惯了,今天当众受此仗责,便恼羞成怒:“就一文钱,何至受杖?即杖打我,你还能把我斩了不成?”张咏本想初到县衙,碰到这种事,教训他一下就算了,没想到赵钱受到杖责没有丝毫悔意,反有挑衅之心,十分愤怒:“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像你这样的蛀虫,本县定斩不饶。”
遂命师爷录下口供,命衙役将赵钱绑了,打入大牢,待上报提刑司,秋后处斩。师爷本想替赵钱说情,见此情景也不敢再开口。众衙役左顾右盼无人上前。大家也想看看这位新来的县太爷到底怎样处置赵钱。
张咏见无人上前,走到案前,拿起惊堂木啪地一拍,说道:“难道还要本官亲自动手吗?”众衙役见县令大人震怒,才一拥而上,把赵钱绑了关进大牢。从此,崇阳境内大小吏目再无人敢贪。至今“张咏杖责一文贪吏”的故事还在民间流传。
张咏在其任上,始终清廉为官,体恤民情,且政绩斐然,多次受到朝廷嘉奖和百姓赞誉,职务也累迁至工部尚书、礼部尚书。
大中祥符八年,张咏病逝,享年70岁。
史载:“张咏知崇阳县,为政清廉,治县有方,关注民生,扶植农桑,恩威并用,惩贪官污吏,扬清廉之风,民畏而爱之”。
有诗赞曰:一日一钱千日千,蚁穴不堵堤必坍。嫉恶如仇斥顽吏,惩贪治腐扬清廉。
李沂(1555—1606) 字景鲁,号太清,嘉鱼县人。明代官员。万历十四年 (1586 年) 进士,改庶吉士。十六年,授吏科给事中。拜官甫一月,以劾东厂太监张鲸廷杖削籍。著有 《中秘草》 三卷, 《四库总目》传于世。
名副其实太清官
嘉鱼县人民公园南侧辟有“嘉鱼廉文化传播园”。园中建有明代清官李沂的纪会亭—太清公亭。太清公亭坐北朝南,亭南上额刻有“太清公亭”四字,亭柱刻有对联: 一湾清水通楚北,万古芳名在嘉南。亭北刻有对联:亭风吹榭雨,水月照溪桥,横额为:南嘉聚秀。常有游客到此,坐卧清亭,怀念故人,论道古今。
太清入朝,正值明万历皇帝神宗朱翊时代。万历时期,工商业本来有一定的发展,神宗不但不积极支持,反而派遣大批官宦充任矿监、税监,分往各地开矿征税,成为明代一大恶政。
当时东厂太监张鲸,乃神宗亲近太监,此人心机颇深,曾为神宗斥逐异已,扳倒了权势熏天的冯保,干扰过张居正改革,因此深得神宗庇护,掌管内府供用库, 藉此我行我素,招权纳贿,劣迹斑斑,引起众多文武官员交相弹劾。但被皇帝予以安慰挽留,反而处罚弹劾的言官。多有言官为此解职罢官甚至性命难保。
明知如此,但李太清忠君为国,无私无畏,仍然继往上疏,直言相谏:“张鲸倚仗恩宠,欺天坏法,胆大心雄,从未有科道,诸臣所奏八罪,一一有据,招讨法司,必以严究恶党。”“以一阉臣之故,而坏神明之治, 坏朝廷之体,天下谓何,后世谓何,忠臣烈士,日夜仰天拊心,必欲殄灭此贼而后己也。臣职在谏垣,君侧有恶,不为扫除,皆臣之罪,故敢直言无讳,伏惟神明裁察幸甚。”直指皇上不惩处张鲸,是因为接受了张鲸的贿赂之故。
李太清犯颜进谏,激怒皇上,神宗怒不可遏,借口李太清是张居正的同乡,无端指责李太清欲与张居正、冯保报复私意不遂,故捏污君父,下令将李太清交锦衣卫镇抚司“好生打着究问”。斥“李沂置贪吏不言,而独谓朕贪,谤诬君父,罪不可宥!”命将李太清下镇镇抚司狱,杖责六十。
李太清为人刚正不阿,得罪了当权太监,此前在皇帝面前诬告,说李太清贪赃枉法,发大财。皇帝信谗言,召太清进宫,反问:“都说你是清官,你家境况何如?”太清答道:“回万岁,托万岁爷福,我家有八十人砍柴,七十人烧火,两只盐船跑水,吃水半边江,屋有千柱落脚,家有万盏明灯。”皇帝细思:何言清官,简直一贪官,该当治罪。少时,先派人探访,再杀不迟,当即派人到嘉鱼打探。两个官衙前去打探后,回京禀告皇上:“他家甚穷。”皇上欲治李太清欺君之罪,哪知太清解释道:“我家八十老爹砍柴,七十老母烧火,两只鸭子在河中游,靠它下蛋换盐,吃水用的是半边缸,房子用芦苇竹子做墙,夜晚能从房屋缝隙里见到天上星星, 岂不是‘万盏明灯’?”皇帝哭笑不得,连说:“李太清,李太清,你真是太清!”
万历三十四年 (1606) 李太清病卒,葬于嘉鱼五里牌萧村后雨山北麓孔家河南侧。即现今太清亭处。
石瑛(1878—1943) 字蘅青,通山县燕厦乡人。近代民主革命家。1921 年任临时大总统秘书。同年,被选为国会众议院议员。1924 年 1 月,在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上当选中央执行委员。1927 年后,历任上海兵工厂厂长、湖北省建设厅厅长、武汉大学工学院院长、浙江省建设厅厅长、南京市市长、湖北省临时参议会议长等职。被誉为“布衣市长”“民国第一清官”。
民国第一清官石瑛
石瑛,是湖北“三怪”之一 (与民政厅长严重、财政厅长张难先并称为“湖北三怪”)。一生特立独行,廉洁奉公,做出了许多“不合世俗”人情的事情。他力抗权贵、俭仆为民的事迹,在民间广为流传。
石瑛于 1932 年就任南京市市长,当时的市长并不好当,特别是财政十分困难。石瑛把收税作为治理南京的第一步。他知道自 1927 年南京被定为国民政府首府后,中央机关迁入, 富商、官商、洋行、买办、银行都转移到南京,官商及有政治关系的人发财,并逃避税务。而小工商户则破产、失业。要治理就先得将富商的税收起来,对小工商户必须减免税捐,扶持发展。谁胜任这项工作呢?石瑛首先想到了政法出身、精明过人、一身正气、廉洁奉公的胡忠明。
胡忠民上任后,石瑛帮助他招收一批积极青年担任税收员,开始工作。先是集中“炮火”大造声势,在报纸上登载市政府的“清查房产契约”“催缴捐款”,并同步登载“减免小工商税捐”的决定,然后就到官商巨富家收税。
一日,税收员来到孔祥熙家,递上缴税通知单,他家的孔小姐边骂边将通知单扯丢在地,又加上一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快滚,不然叫人打死你!”接着,胡忠民带着记者上门,孔小姐说:“哪个来也不缴。”胡忠明说:“孔小姐,国有税法,南京不收税怎么建设,你们交了,就可带动所有人,这不交税的意图不会是孔财长的意思吧!”
孔小姐回答:“他才不管这些小事!”听胡忠民这么一说,加之有记者在场,孔小姐开始有些犹豫,这孔家抗税,一旦宣扬出去总不是个好名声。这时屋里传来宋霭龄的声音,孔小姐进了屋,不一会就交了 3000 多银圆的税款。
1934 年,石瑛踏上回家行程,路过大冶,本没通知政府,未想到被大冶政府知道了,大冶县长硬是办了酒席为石瑛洗尘。吃完饭,石瑛当即付钱,县长抢着付,石瑛硬是付了钱。到了阳新,县府杀了一头小牛,用十八个菜为他接风,石瑛走进餐厅,见满桌是菜,怒从心起,说:“目前灾情严重,百姓苦不堪言,已经饿死不少人,你们这样大摆盛宴,吃得下肚吗?又枉杀一头小牛,罪过啊!”说完,愤然离去。
“文化大革命”搜家,搜家的人认为石瑛这么大的官,家里肯定有不少金银财宝,他们一箱一箱打开,所见的全是书籍。听到最后一箱里面响叮咚的,惊喜地认为是金银宝物,开启后却发现全是工具,原来是他当年“实业救 国”办工厂时用的工具。
石瑛对老百姓和蔼可亲,急人之急,被称为“布衣市长”、“可亲可敬的长者”。他历任要职,可谓高官厚禄,可是他布衣粗食,坐车坐三等、乘船坐统舱,一生廉洁奉公、安贫如素,不拿公家一针一线,被誉为“民国第一清官”。
杨起莘 (1203—1259) 字莘老,通城县西门外乌桥畈杨家庄人 (现隽水镇下湾村接官坳附近)。南宋末期官员。宝祐四年 (1256) 丙辰科恩赐状元及第。出仕九江府,终于任上。
清白传家状元郎
通城县城东南锡山有一巨石,状如金鸡,相传为女娲补天遗落于此。此石承天地灵气,汲日月精华,化着金鸡昼夜长鸣。一日紫微大帝路过,见其乱啼不止,乃点鸡成石,故名金鸡石。
起莘公一日游至锡山,见金鸡石昂首举翼,冲天欲飞,灵感一动,命随行书童取出文房四宝,提笔于石上书斗大“金雞”二字 (其字现存), 并题七律一首以言志:千年古石号金鸡,化雨霏霏长羽仪。不把稻粮为食啄,且将天地作笼栖。祥云架上非孤立,入晓声中岂乱啼。过客莫同凡鸟看,等闲飞入凤凰池。
起莘公题字题诗后,即高中状元,金鸡石于是名声大震。几百年来,通城的莘莘学子每逢大考之前都会前往拜谒,以期受到状元公的启发,以状元公的事迹激励自己,得到鼓励和萌庇,沾个喜气,考个好成绩。
南宋理宗宝佑四年,杨起莘高中丙辰科殿试第二名(文天祥同榜第一名),钦赐状元及第,为通城县历史上唯一的一名状元。起莘公中状元后奉旨回乡省亲,邑侯县城东南锡山金鸡石为其举行“状元跨马”仪式游街庆祝,行至县城北门, 见隽水相隔,行人不便,乃首倡兴建拱北桥,取拱卫北 门、面北谢君恩之意。
桥为石砌八墩九孔,故时人又称 “九眼桥”。人们为纪念杨状元功德,又将桥称为“状元桥”,为通城一家喻户晓之著名古迹,几百年来为通城 人民生产生活作出了巨大贡献!该桥于 1939 年被侵华日军飞机炸毁,今北门九眼桥下游三十米处仍可见古桥墩遗迹。
起莘公中状元后,被朝廷任命为九江知府。九江任上,状元公勤政廉洁,严格吏治,大兴教育,关心民生,政绩斐然,仕民爱戴。虽身居高位,却淡泊名利, 严于律己,朴素低调。期间因事回通城,县衙依例都安排官轿接送代步。每次行至家门外约两里山坳处,状元公让官轿停下,下轿步行回家。外出官轿来接,同样只状元坊牌楼让接到山坳处,状元公从家中步行至此处上轿,带着家眷和行李时同样如此,从不坐着官轿在乡亲们面前显摆,当地人于是将那山坳叫做“接官坳”,一直沿用至今。
杨状元不但对自己要求严格,以身作则,还经常不断以历代相传的杨氏清白家风严格教育约束子女、亲属、部下,严禁任何贪腐违法及特殊化行为。为此他专门写了一首 《醒世四足歌》,既是自警,也是对子女后人及世人的谆谆劝诫:茅屋是吾居,休想华丽的。画栋的不久栖,雕梁的有坏期。再休想高楼大厦,只求它能遮能避风和雨,但得个不漏足矣。淡饭充吾饥,休想美味的。珍肴的不久吃,海味的有断期。再休想鹅掌豚蹄,只求它蔬食菜羹随时济,但得个不饥足矣。
丑妇是吾妻,休想美貌的。俊俏的惹是非,妖娆的把命催。再休想花容月色,只求她温良俭恭敬妯娌,但得个贤惠足矣。
蠢子是吾儿,休想伶俐的。聪明的招是非,刚强的把人欺。再休想英雄豪杰,只求他安分守己寻生理,但得个孝顺足矣。
张开东(1702—1781) 字宾旸,别名白莼,号青梅居士、海岳游人,赤壁市茅山人。清代旅行家、文学家。曾任蕲水训导。张开东擅长书画,精于诗词,又酷爱山水,常乘独轮车遍游五岳,有 《白莼诗集》 《海岳文集》 等著作传世。
打击权势 扶贫济困
张开东为人慷慨好义,遇有困难者,解囊相助,毫不吝惜。蒲圻民间至今还流传着许多关于他打击权势、扶助贫困的传说。
张开东在蒲圻是个已被称之为“神笔”的书法家,有次恰巧碰到乾隆皇帝生日,在举人们的提议下,让他为皇上写匾,他写下了“万寿无疆”。匾制好后,送到乾隆皇帝面前,皇上一见,龙颜大悦,大加赞赏,于是皇上下令召见张开东。在面圣那天,皇帝见他是个五十开外的土老头,知道了他“十年寒窗下,苦无进身地”,就想破格赐他 一个进士出身。张开东回绝:“不愿做官,但愿游万县足矣。”皇上说:“你既不愿做官也不勉强,封你为 ‘海岳游人’赐你一金丝灯笼,见官大一级,遇州支俸, 过府支粮,尽你周游全国三山五岳,惩处贪官污吏。”
一天,张开东带着随身书童,雇了只小船,从武昌府出发,溯江西上巴陵,他们经过金口时,只见几十只民船被拦在金水河里,不准出江。他连忙吩咐靠岸打听,原来是地方官绅在此设卡收税,并借机大肆盘剥乡民,沿江百姓倍受其苦。张开东知道这事后,就找来几 个渔民商量一招。阳春三月,这些税差们正在船中饮酒作乐,忽见一队船飞橹扬帆而来,他们好不欢喜,齐道:“油水来了。”便一齐出动,放下那拦河杠杆,逐船搜查,只见船上尽是黄土拌大粪,差役便向船上索钱,船上人回答:“一个铜子冒得给你们的。”税差们大怒,将那一船船黄土大粪一顿乱捅, 有的推入河中。正在这时,后面一艘民船高悬大清黄龙旗,船头上站着一个麻鞋道服的老人,手持盖着皇帝玉玺的“金丝灯笼”。税差们不知何处大员过境,连忙一齐下跪,只见张开东说:“前面闹什么事儿?”书童回禀: “是税卡征税!”张开东说:“皇太后种花用的粪土也征税?”书童说:“娘娘种花的粪土全被这些税差们捅得稀 烂,有的推进河里去了。”张开东大怒说:“快将这些狗头乱棒打死!”税差们一个个叩得头破血流,只叫饶命。张开东说:“如此,各打一百大板,杀杀威风再说。”每人一百大板打完,这些如狼似虎的税差一个个皮开肉绽,叫苦连天。以后再也不敢拦河征税了。
张开东一生不爱钱财,有了钱就救济穷苦人,身边从无积蓄。他十八岁的独生闺女要出嫁了,他却为嫁妆犯了难。与之交好的毕制台知道他的情况,给他准备了一套比较像样的嫁妆,作为赠他女儿出嫁的礼物。张开东接受后从长江水路向蒲圻进发。船行至嘉鱼县鱼岳山下,看到一老妇人坐岸边啼哭。张开东瞧见甚觉可怜, 就上前询问,原来老妇人有一女儿,最近要出嫁,由于没有钱置办嫁妆,所以啼哭。张开东听了十分同情,就叫船夫把毕制台送给他的一船嫁妆搬上岸,给了老妇人,自己坐着空船回到了家里。眼看着女儿出嫁的日子临近,自己的女儿给点什么作陪嫁呢?最后他决定画两幅中堂作为嫁妆。一幅画的是圆月亮,一幅画的是木炭。远远望去,一轮满月熠熠生辉,一段木炭大火熊熊。她的女儿拿了一幅去当铺,要求当一百两银子。当铺先生是个识宝的人,二话不说即付银两。
钱瑛(1903—1973)名生桂,号镜霞,又号寒松。咸安区马桥人。无产阶级革命家。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中共湘鄂西分局职工工作委员会委员兼省总工会常委、秘书长,中共潜江县委组织部部长、县委书记,鄂中区党委书记,中共西南工委书记等职。1954年担任监察部首任部长。
钱瑛回乡
1957年4月,时任中共中央监委副书记、监察部部长兼党组书记的钱瑛回故乡咸宁。在短暂的时间里,钱瑛串农门、听民声、反腐败、反官僚,留下了许多佳话,表现了一个革命老前辈、老党员的高风亮节。
到了咸宁县城,钱瑛向县委书记王秀生和其他干部说明了来意,她说:“我这次是在云南考察工作后,顺便回家乡看看。离开北京前,毛主席还交给我一个任务,到基层了解一下合作化运动的情况和老百姓的生活。”
说完,问王书记:“我要的衣服带来了吗?”县妇联主任罗主任赶紧上前说,“带来了,就怕钱部长穿上不太好看。”“不错,很合身。”钱瑛换衣服的举动,立即把与地方干部的感情距离拉近了许多。罗主任笑了:“钱部长穿上这身衣服,哪里还像北京来的大首长,跟我们乡下人差不多!”钱瑛说:“这就对了,这样我才能听到老百姓的真话,了解到真实的情况,共产党与老百姓都需要这种亲近感。”。
到了午饭时间,钱瑛和随行人员围着桌子坐下,但见好菜堆满了一桌,有蒸鸡、烧鸭、全鱼、红烧肉……钱瑛说:“我去看看大家都吃的是什么?”钱瑛进了樊大姐的家,只见桌上摆的是干萝卜丝、豆莳、苦菜汤、红苕。钱瑛说:“我就在樊大姐家吃,你们也都在这里吃,村里的那桌饭就请军烈属、五保户们吃吧!”
在樊大姐家里,钱瑛了解到区里有一位魏副书记,外号“将军书记”,爱摆架子,爱搞形式,还动不动骂人,绑人。
1953年以后,国家对资本主义工商业实行社会主义改造,到1956年底基本上完成,但是,少数工商业还在改造中。咸宁百年老字号“荣恩堂酒坊”这时也正在改造之中,负责这项工作的就是被称为“将军书记”的马桥区委魏副书记。
魏副书记错误理解党中央政策,且工作方法简单粗暴。魏副书记在大会上要求“所有的私营店铺招牌都要给我取了”。荣恩堂的老板向魏副书记求情说:“‘荣恩堂’的牌子已经挂了一百多年了,就不用摘了吧?”魏副书记回答说:“那些东西都是旧社会的尾巴,别舍不得,再疼也得割掉!”
正在魏副书记要砸“荣恩堂酒坊”招牌之时,钱瑛愤怒地质问:“要像你这样割旧社会的尾巴,北京的全聚德烤鸭、同仁堂药铺是不是都要把牌子砸了呀?”魏万堂蛮横地说:“北京的事我管不到,在马桥这块地盘上,我说了算!”钱瑛亮了身份后,才制止住砸牌行为。
回到县里,钱瑛把一封撕碎了的信交给了县委书记王秀生。这封信是“荣恩堂”的负责人出于无奈写给“将军书记”的,“将军书记”看也不看一眼,就将信撕了丢在地上,恰恰被钱瑛捡起。钱瑛交代说:“你们看看,这封信上写的什么?我把这封信交给县委,希望你们认真查一查,如果属实,那就不光是官僚主义的作风问题,而是涉嫌敲诈勒索。在我们共产党的队伍里,绝不能容忍‘将军书记’这样的败类!”
结果,“荣恩堂”依然傲立,而一个没有理想信念、没有党性修养、没有百姓情怀、没有领导水平的干部—“将军书记”轰然倒下—被开除公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