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风中翘首期盼即将出锅的炒栗子,不知道别人感受如何,我觉得有一种等待久未见面的恋人般的快感。
每年秋风乍起时,我总想上街去看看,瞄一瞄各个街头巷尾上,有没有出现那个熟悉的小推车,那种熟悉的叫卖声,品尝那熟悉的味道。
有一次,我耐不住急性子,早早就跑到街头巷尾处等着,在夜幕降临前,炒栗子的摊位上,来了一位大叔头戴白色头巾,他停好三轮车后,便迅速支起一口大铁锅,将带来的黑沙和一袋事先准备好的栗子倒进了锅里,等到火头旺起来的时候,他便架起一个大铁铲,来回翻炒。一边翻炒使栗子受热均匀,一边叫卖,来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将摊位围成了一个圆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栗子在锅里翻腾,在大叔的卖力翻炒下,有的变成了深色,有的笑着咧开了嘴。在等待的时间里,大家也并不着急了,有的聊起天,有的则借机打个电话。
在街边的路灯刚刚被点亮时,小摊位上第一锅热气腾腾的栗子出炉了。刚从锅里倒出,便全部销售一空了。接过有点烫手的栗子,我便第一个感叹起来,幸好出门早,才能不错过这美味了。
剥开厚厚的外壳,露出黄色的栗子,甜甜的香味扑面而来,放进嘴中,糯香味侵占整个味蕾。那份满足,是别的东西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手工炒制已经变成了机器炒制,摊位也从原来的街头巷尾到现在的专卖门店。大家纷纷在炒栗子的门店前排起了长队,虽然没了往日的拥挤热闹,但却多了一份秩序井然。
排队时,有的人说享受到的服务更加规范了,有的人则认为没有了原来那种怀旧的味道了。但是更多的人说,更加卫生了。
现在,我依然会在秋风初起时,排着长队,等着刚出锅的炒栗子。
不管时间如何变迁,炒制方法和销售方式如何变换,美食总留在人们心中,那份念想是不会变的。因为那份执念是美食带给我的,那份温存和美好,无法被别的东西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