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1日 星期
家住天城大桥头
金小卫(崇阳)

  我出生在崇阳下津大屋金家,是一座临桃溪不远处的古宅。下津上游一里许,叫中津,从中津上溯里许,名叫上津。上津、中津、下津,古时依次是西门、南门、东门三个进城的渡口。上世纪30年代中期,崇阳修了武(昌)长(沙)公路,在中津修了水泥墩木板桥,但不久被侵华日军炸毁。解放后的50年代,中津老渡口修起了崇阳大桥,村民才结束了过渡进城的历史。

  改革开放的90年代中期,靠田土吃饭的父母种田养猪,勤扒苦做,率先在离古宅百余米的106国道边建起了一座二层小楼。小楼后边四五十米,就是碧水盈盈的桃溪。溪边有许多老态龙钟古柳。天城镇是宋代兴建的崇阳城邑,城南的桃溪是崇阳母亲河,其发源于百里外的通城马港。桃溪从崇阳城西流来,在城东绕了个弓形大弯,掉头向西流入赤壁。我少年时代,常和哥哥在临河楼顶读书、玩耍。有时呆呆地望着静静流淌的桃溪,幻想搭上河中犁波耕浪的机船,随着滔滔河水,奔向山外的世界。

  新千年伊始,崇阳城区迅猛向东扩展,崇阳县政府搬迁城北大集山下。我家河对岸建起了长途客运站和一栋栋高楼。县里为连接从城南过境杭瑞高速公路,修起了长达5公里宽60米的迎宾大道。在我家西侧百米的河边建起了天城大桥。从家里去城北县政府和农贸市场,比走崇阳大桥便捷多了。后来,县里为创建全国文明城市,美化市民生活环境,搞一河两岸民心工程,桃溪两岸筑起高高长堤,修建了4公里设有护栏的亲水健身步道。在北岸亲水步道石壁,建起了镌刻先贤诗词,及崇邑名人掌故的千米文化长廊。又投资在天城大桥北岸上游河湾,建起了天城公园。在天城公园中心广场上,竖起了6朵10多米高巨形“喇叭花”,环绕着双手捧托状巨柱上一颗金光四射的“太阳”,表达“崇阳”之名的寓意。

  天城大桥建成二十年来,一度成了城东一道亮丽的风景。白天,大桥上车水马龙,大桥肩负着从高速公路下来进城,或绕城去邻县车辆通行。桥北进城岔路口,交警在岗位用优雅手势,指挥过往车辆。

  夜间,桥上高耸空中的花穗形路灯,放射着耀眼光芒。桥身一串串闪烁七彩霓虹灯,把横卧桃溪的大桥,妆扮成了一条腾空巨龙。河北岸栋栋高楼,霓虹灯倒映河中,如夜空星光闪烁。

  时过二十多年,我家面临的那段106国道,村民和外来户逐年在路两边建房经商,路两边有超市、果品店、早餐铺,石材陶瓷店、农资店、木匠铺、修理店、学校、幼儿园等,二公里长国道,成了条大街——下津大道。我家紧依宽阔的天城桥头,一度成了瓜果批发市场。贩运瓜果的车一字排开,瓜果贩把宁夏西瓜,河北鸭梨、新疆哈蜜瓜、山东苹果、海南香蕉,成筐成篓批发给城乡小贩。台湾榴莲,车厘子,在这里也能看到。

  随着天城大桥上下游两河河堤竣工,桃溪两岸美起来,靓起来了。两条高高长堤像卧在河畔巨蟒,前不见头,后不见尾。车辆在刷黑的堤上行驶,如同巨蟒背上爬行甲壳虫。临河溪畔,植了许多桃树、樱花。阳春三月,桃花火红,樱花灿灿,如同一片落地云霞,桃溪两岸健身步道,成群的晨练者,有的散步,有的打太极拳。天城大桥上游的中津洲公园,唱民歌、唱提琴戏的票友搭台演唱,爱热闹老父也常在围观者中。天城公园里还有朗诵者朗诵崇阳先贤诗词,传播乡土文化,听众报以阵阵掌声,引得河中游船和对岸大堤上游人引颈远眺。

  桃溪成了一条流淌着文化芬芳的河流,我家和众多的居民幸福地栖居在诗情画意中。

2021年6月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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