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两个可怕的字眼,人人都畏惧他的到来。可是,当他真的来临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能将他拒之门外。
6月26日,我去医院拔牙、镶牙,我的板牙早就掉光了,只剩下三颗残牙,早就想去镶牙的,一直拖下来没去。牙医看了我的牙齿,说残牙下面有肿块,要先切除后才能拔。还说这个肿块不是好兆头,赶快去武汉做手术。第二天,我在老伴和儿女的陪同下去了武汉大学口腔医院,经专家诊断为肿瘤,是不是恶性的有待进一步检查。经过一系列检查,主管医生告诉我检查结果,说有可能是恶性肿瘤,手术面积有点大,还要实施割补术。我听后心里发怵,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其实,我牙根下的肿块已经有上十年了,不痛不痒,没理睬它。但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一切交医生处置了。
4天后,我被推进手术室,打了麻醉,片刻便进入了毫无知觉的境地。直到第二天我才被推出重诊监护室,推进病房。我渐渐清醒了些,发现身上插了6根导血管,还有输液管、导尿管、进食管,人不能动弹。吊针不停地滴,一直滴到转钟。第三天,我完全清醒了,我才知道医生把我牙床的肿瘤及周边感染处切除了,舌头也切除了一部分。从左手腕内侧割下一块肉和一根血管,从左腹也割了一块肉,填补到口腔内。舌也实施了再造手术。吊针一瓶接一瓶地打,从早晨8点多打起,直打到次日凌晨两三点。好难熬啊!手术后身体恢复得较快,第9天就出院了。因口腔内切除的范围较大,只能吃流食,靠榨汁机,每天将食物打碎吃。老伴和孩子将“癌”一直瞒着我。医生嘱咐,一个月之后前往综合医院肿瘤放化疗科,请医生会诊,酌情行补充放化疗。
回到家里,我认真地看了出院记录。诊断结果是:腺样囊性癌。虽然我已有预感,仍不由心中一惊,厄运陡然而至,让我猝不及防。感到死亡的威胁一步步逼近我,大脑一片空白。尽管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我仍然感到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恐惧。但,仅仅只是一刹那的工夫,很快我就镇静下来了。唉,这是天意吗?也怪自己马虎了,没有引起重视,后悔晚矣。
一个月后,我遵医嘱去中南医院接受放疗。所有检查做完后,主治医生决定给我放疗30次。从第14次开始,口腔开始红肿,黏膜液增多,不停地流口水,越到后面越严重,不能吃东西,体重急剧下降,瘦了16斤。我默默地承受住了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直到放疗结束。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面对癌症,我既要正视,又没被吓倒,乐观应对。回家以后,我淡漠了癌症的阴影,一边休息调养,一边坚持锻炼,还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以及自己的一些事,如整理自己文学创作50年图片展;催促长篇小说《丹桂》的出版;安排图书的赠送;整理、编辑自已带有纪念性的散文集《情》……最近,我还学会了甩手操,听说坚持做能甩走癌细胞,我也怀疑甩手操的功效,但甩比不甩好,不能治病,也能强身。如果身体恢复得好,写不出有影响的作品,就写点回忆录之类的东西。每年和老伴一起出去旅游两三次。为了家人,为了朋友,为了日益兴盛的祖国,为了日新月异的家园,我会顽强乐观地活下去,活出滋味,活出风采,五年、十年、十五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