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1日 星期
山居的日子
陈怡升 作者单位:咸安区永安教育总支

  经年累月的俗务,纠缠得人身心疲惫,很少有时间和心情去户外出行,而即便有出行的机会,我的第一选择总是一个:回老家去。不只是因为家中有我年逾八旬的老母亲,更多的原因还是老家在咸安区最高峰大幕山灶背崖的山崖下,一处山青水秀鸟语花香之地。

  我无法抗拒,它对我的精神诱惑!

  今又回来,至家已是傍晚时分。山里的夜好像来得特别地早,竹影婆娑,凉风习习,与山外相比,山里的仲夏夜,少了天气的燥热和蚊蝇的叮扰。

  母亲准备的饭菜很简单:一锅红薯粥,几碟青菜,一盘梅雨期过后从山中采来的松菌,一碗自家熏制的腊鱼腊肉。菜式不多,却是样样可口。青菜是母亲种在自家菜园子的,等到锅里的火烧得差不多了,才不急不忙从篱笆园子里摘来,清水冲一冲就下锅,只加少许的盐,原色原香,鲜爽无比。与外面的饕餮大餐相比,我觉得日子其实也可以过得如此简单而又有滋有味……

  整个夜晚都笼罩在这清淡的氛围里,枕着竹林里过滤出来的清风,听着山涧淙淙的流水声和村头古树上夜鸮的孤鸣,那份带些野趣和神秘的宁静,入耳入骨,沁人心脾。

  清晨,在“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中醒来,在村边林子里走过一圈,神清气爽,步履轻松。就着村头古井边的清泉水洗漱完毕,吃着母亲递过来的一碗附有两个荷包蛋的清汤面,惬意无比。然后,坐在青石板路边上的青石条上,泡上一壶茶,茶叶是母亲在清明前后于竹林底下的野茶树上摘下来嫩芽,而后母亲亲手揉作,炒制,晒干,备用。而今沸水新茶,味道浓淡适中,很野,很纯,这样也就很难得了,因为喝茶固然要讲究茶叶和汤水的品质,更重要的还是要讲究一种环境,一种心情。

  坐在屋檐下的青石条上,伴着白云青山、朗日清风,啜饮着这野而纯的新茶,脑子里什么都可以想,什么也可以不想,静静地看日影渐移,静静地听母亲絮叨家常。母亲去忙家务的时候,我干脆斜倚在墙边,闭上眼睛,听不远处黄楝树上的一树蝉鸣。那不知疲倦的蝉鸣合奏,慢慢地把我都聒噪睡着了,醒来处日影当空,已是正午。时间在迷迷糊糊地打盹儿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然而这又有什么不好呢?山里的日子就是这样:慵懒,简单,适意,怡情。我真是觉得,把自己过舒适和惬意便是真好!

  是啊!生活最好的姿态就是:不懈怠,不妄求,随缘随性,归于本真。于是,我更是喜欢上了那处生我育我的大山,更是喜欢上了这种山居的日子,因为人在山中多了一分闲云野鹤,月朗星稀的恬淡之心。

2014年9月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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