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1日 星期
喜看雀归
丁芳

  这几年来,小城里到处可见三五成群的麻雀飞来飞去,有的甚至肆无忌惮地在人行道上欢蹦乱跳,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小时候,常常听人家说麻雀是家贼,专偷吃农民晒的粮食,人们逮住麻雀不是就地正法,就是将它烤着吃。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都有些不落忍。麻雀究竟犯了多大的罪,让人们要饮其血啖其肉,再说那么点大的小不点能吃什么呢?

  我小的时候也曾和伙伴们捉过麻雀,有的小伙伴用绳子系住麻雀的脚,让它误以为是自由的,展翅飞上半空却又被无情地拉回来,几次三番,麻雀累了倦了,麻木地蹲在地上,任凭小伙伴将它拉来扯去,麻雀那临死前的绝望眼神,现在想起来我的心都一阵阵发紧。

  曾经数年,麻雀曾渺无踪影,渐渐远离人们的视线。直到后来人们对环境保护开始重视,对生态平衡逐渐觉醒,这才给蒙受多年“窦娥之冤”的麻雀平了反,它不但不是家贼,而且是吃害虫的大功臣,人们这才好像觉得亏欠了麻雀,生活少了它,似乎少了点什么。

  麻雀的回归,给了我不小的惊喜。

  前不久,亲戚从老家带给我一只老母鸡。我把母鸡养在楼顶,没想到竟招来不少麻雀。它们先是落在楼顶的栏杆上,翅膀微微收拢,小脑袋左右摇晃,警惕的目光四处张望,生怕落入人们的圈套。我也不去惊动它们,静静地站在屋檐下。小家伙们瞅了一会儿,见没有危险便跳下栏杆,凑到老母鸡面前。老母鸡瞅见不速之客,张开双翅,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威胁声,小小麻雀与笨拙的老母鸡展开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很快,几只麻雀就将老母鸡逗得气喘吁吁,老母鸡无可奈何,小麻雀便毫不避讳地埋头进食。一来二去,这儿仿佛成了小麻雀的食堂,每天光临数次,母鸡蜷缩在鸡窝里示威似的叫了几声便偃旗息鼓了。

  有时,遇上我上楼送谷粒,小麻雀充满了戒备,只要发现了我的身影便立即飞走。几次试探下来,见我态度友好,料无伤害之意,它们的胆子便大了起来,在屋顶飞来飞去,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我不动声色地蹲在地上看它们进食,小家伙们渐渐习惯了我的存在,有时啄几下食后又歪着头瞧我几眼,我微微点点头,算是跟它们打过招呼。这下,小家伙们更放心了,索性在我喂食时飞到我的手边,用喙啄我手中的谷粒。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它们。

  小小麻雀披着一身土气的褐色外衣,模样像只微企鹅,显得笨拙可笑,一度受到人们不公正的待遇。但麻雀并没有记恨于人类,反而像一个个恋家的孩子,在家长的呼唤下,又叽叽喳喳地回到了亲人们的身边。

  这是麻雀的幸事,也是人类的幸事。

  (作者单位:建行咸宁分行)

2013年7月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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