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图上看,人们都认为台湾的形状象一个番薯,我却觉得更象一片肥厚的蕉叶,中央山脉自西向东如同叶脊,密密麻麻的支脉似乎在展示其丰富多彩的脉络。退一步,再看这片蕉叶,镶在蓝绸般的太平洋上,如同一块大师精心打磨的翡翠,玉润珠圆,清新而又温婉。如果你还想细细地端详,那么,我建议你最好是乘着海轮,或搭上飞机,去亲近和了解她。
很多人都有这种体验,有时到了一个地方,明明是第一次去,却感到非常熟悉,恍恍若自已曾来过这里,有时做一个梦,多年后的某个时刻,竟发现眼前这个环境就是你以前那个梦。当你从桃园机场走出来,就会感觉这里是那么似曾相识和投缘,你会情不自禁地叹道:“啊呀,这里就是台湾啦!”
如果你上了出租车,司机会用软绵绵的国语跟你搭着话,言语真诚,没有虚伪,并不觉得很嗲,他可能还会问你从哪个省来的。这并不冒昧,反而更有一种亲近的意味。
从城郊进入市区,如果留意车两旁的景物,你可能没有想像中的那种感触,有点失望吧。台北就是这样的,并不喧嚣繁杂,如果除去骑楼上的繁体字招牌和青天白日旗,这太像大陆的某个中等城市了。街道间隙着一块块荒地,在低低的、成排的各式朴素建筑当中,夹杂着些许亮丽的高楼,而远处的101大楼,更象一根长长的大竹笋,突兀地从地面伸到云中。
那年的冬天格外地冷,决定到台湾的时候,朋友们问起年假如何安排时,我踌躇了一下,后来还是答他道:“啊,去台湾呀,陪妻子去看看她在新北的同学,顺便到处走走”。朋友们都有很高的时政素养,都会说道:“喔,是该去去,马英九又当选了,要继续支持他。”
在这里,沟通是没有半点问题的,饮食住宿也与大陆无甚区别,就连充电器都可以直接插用。台湾,由其自身演化出各不相同的繁多形象,为那些来自大陆而从外部匆匆扫视而过的人们提供各种想像的内容。有人也想从一开始用冷漠、警惕的目光来审视,他们会说了,房屋老气,风景不怎么样,阿里山、日月潭不过如此等等。还会说,这里的软性服务不真实,太虚伪。其实,是我们活着的社会太多乱象,让刚来的你承受不起五常之道吧。
在这些千姿百态的形象下面,蕴藏着一种共同的、内在的,然而却是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台湾的“秩序”。如果你在台湾,一切都在教你这种秩序,更确切地说,是在试图触动你,浅浅的。因为你还不适应,或者说,是左右不定。东森台的播音员、7-ELEVEN的收银员、宾馆的迎宾员,或是在马路上捡拾烟头垃圾的小姑娘,街上主动停下摩托指路的男子,中台寺的斋宴现场,所有人都在教你这种秩序,并以这种秩序启迪你,让你感受这份淡定和从容,感受这种我们已丢失多年的东西。
台湾这个华人社会,在不断包容和修正中形成了非同凡响的独特性格,其实你可以从伍佰的歌中去感受台湾,那感伤的歌词,让人有一种愁绪的心结,描述它如梦是幻的存在,又是现实的存在,孤寂的存在,有时更觉得她的存在就象一面镜子,反衬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在我到目前的记忆中,除了儿时生活的某个片段刻骨铭心外,台湾生活的那份温情,却似乎格外地鲜艳。这段旅行,又好似一杯珍珠奶茶,香浓得令人怀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