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从“存在”看山河
口述/姜洪 整理/本报记者 王恬

  关注李一氓,是因为这位《存在集》的作者,曾在蒲圻、鄂南“存在”。

  6月下旬,从通城内冲瑶族乡参加 “咸宁文学讲堂”活动回来,在微信公众号“寒江子独坐”中得知,《李一氓文存》由中华书局出版,出版座谈会当天在京举行。这个公众号,是无意中发现的,里面几乎清一色都是关于李一氓的文字,就加了关注,一直看下来。

  上世纪80年代前中期,闻知《一氓题跋》《存在集》及续编出版,后来又有《击楫集》,再后来,又有《模糊的荧屏》,就觉得这些书名别具一格。这都是李一氓的书,《模糊的荧屏》,是他的回忆录。这次才知道,夏衍的回忆录《懒寻旧梦录》,也是李一氓命名。此老文字功夫,厉害。

  李一氓的书,我最早得到的是《一氓题跋》。书中所题录,颇多杜工部之集,如宋本《杜工部草堂诗笺》《草堂先生杜工部集》,明正德、嘉靖、隆庆几种杜诗,清钞本杜诗等,版本繁多,可见杜甫在其心中的地位。

  《一氓题跋》之后,又买到《存在集》,再后来是《存在集续编》。十几年前去桂林,夜逛一家书店,见到该书,一念之差,未能即时买下。回来后,终是放不下,遂给书店写信邮购了回来。

  《李一氓纪念文集》一书中,记录着李一氓与郭沫若的后续交谊。大革命失败后,郭沫若出走日本,李一氓在上海做了很多事情。《中国古代社会研究》《甲骨文研究》《殷周青铜器铭文研究》等书,最初是经过李一氓的奔走,才得以出版,后在国内外产生很大影响。

  郭老去世后,李一氓又为其文集的出版,做了不少工作。作家王蒙谈到,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曾多次在作协的文学评奖发奖会上见到李一氓的身影。他是想表达对处于议论乃至争论中心的作家与作品们的支持。李一氓一直非常关心文学界的情况,常常叹息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大作家。他渴望中国的文艺、中国的思想界出现一个新局面。

  也有文字提到李一氓的湖北缘。抗战后期,郭沫若的 《甲申三百年祭》成为学习文献,李一氓将之改编成京剧《九宫山》,连场公演。写李自成的戏,而以鄂南名山命名,可见他对鄂南的感情。《一氓题跋》则提到,该书之成,得到范用、吴泰昌两位的“怂恿”和抛开自己工作而进行的整理。范、吴两位,都曾停留鄂南,徜徉泽畔。

  上世纪80年代的第一年,李一氓在为《一氓序跋》写后记时写道:“70多年过去了,我无可悔,也不想悔。我做了我可能做的事情。我没有对不起这个历史,也不曾辜负这个时代。”《存在集》内外的存在,庶几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