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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社对接的曙光社会工作服务中心经常组织居民开设营养、健康讲座,还派专业人员教我们急救和护理知识,不光教会我怎么照顾瘫痪在床的老伴,关键时刻还能救命呢!”李福珍一边说一边激动地竖起大拇指。作为幸福合作社的一员,李福珍负责经常巡护自家附近几位体弱多病的空巢老人。前不久,李福珍突然接到78岁的独居老人魏郁曾的求救电话,她几分钟就赶到了魏郁曾家,发现她心脏病发作,歪躺在地、浑身冒汗,一看见自己就紧紧抱住,眼里充满了绝望。“别慌、别慌,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救护车马上就来……”李福珍按照学到的救护知识,一边劝慰安抚,一边快速找到速效救心丸,让魏郁曾含在舌下,然后慢慢将她扶到床上躺下。“还不能躺平,枕头要垫高一点!”李福珍说。接到李福珍的通知,很快,社区干部、社工们都赶到了,救护车也来了,大家一起合力把魏郁曾抬下楼,送往医院抢救。经过治疗,魏郁曾终于转危为安。
村湾里、社区里,原本有一些热心人,但缺乏照顾老人的专业知识,政府购买服务请社工组织提供专业化为老服务,又存在成本太高、社工居住较远导致紧急情况难以及时处置等问题。然而,县城、乡村缺少养老护理服务人才是个普遍性问题。幸福合作社成立后,将基层党组织、志愿者与社工组织等专业机构有效连接了起来。市民政局还创新实施了“一家一护”家庭养老服务提能工程,去年以来对近2万人开展专业化养老护理培训。他们中有2000余人通过职业技能等级认定,可到医院、养老机构等就业,但更多人成为群众身边的“土专家”,已经成为或可以发展为养老服务志愿者。
嘉鱼县新街镇港东村村民李莲秀经过“一家一护”专业养老培训之后,便加入了嘉鱼县“心之泉”社会工作服务中心,成为一名志愿者。每天,她都会到自己对口服务的孤寡老人家中,慰问巡护,帮忙做饭、打扫、帮老人洗头洗澡等。
“村里成立了助老敬老志愿服务队,都是五六十岁的‘年轻老人’,大家都非常有爱心,给老人端屎端尿也不嫌弃,连老人的子女看了都非常感动。”李莲秀说,“村里很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我两个儿子也在外地,大家都夸他们有出息,但总不可能经常回来。我现在照顾七八十岁的老人,等我更老了,大家也会照顾我。”志愿服务队传播的助老敬老文化,让村里孝老、互助的氛围越来越浓。
资金来源:
多方筹措,就地取材可持续
幸福合作社从建设到运营,资金从哪来?
一个个幸福合作社,各自从实际出发,探出了不同的路子。严天申村湾幸福合作社靠村民捐献住房使用权,解决了场地问题;作为全市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们还争取到了民政项目资金用于场地装修;而平时的运行经费,则通过村组集体经济补贴、募集爱心企业赞助、本村在外成功人士捐助等方式解决。“其实大多数服务是志愿服务,花钱不多。我们首期筹集的3.8万元,到现在才花了4430元,看,每一笔都在墙上公示呢!”刘丽霞说。
咸安区广东畈村上屋村湾幸福合作社则把运营的责任“打包”交给了本土农业企业咸宁市聚友农业生态有限公司。公司法人、上屋村湾幸福合作社理事长杨六林是本村人,近年来返乡创业,流转了村里数百亩山地搞果树栽培,他的母亲也住在村里。“孝敬村里的老人,也孝敬了我自己的母亲。”杨六林说。他算了笔账,本来自己需要给七八个员工每天支付20元餐费,每月得花4000多元,而现在村里让他运营幸福食堂,场地是现成的,而村里的瓜果蔬菜几乎不用花钱买,每月他用于支付厨师工资、购买食材的费用同样是4000多元。现在,村组70岁以上老人和公司员工都可以在这里免费吃饭,几乎没有增加什么成本。“组里有两个高龄失能老人需要每天送餐,不过住得都很近,我和爱人每天走两步就送到了,不用另外请人。”杨六林说。
特困低保、经济困难、高龄失能老人等属于民政兜底对象,对他们的护理,则通过民政部门购买服务的方式解决。嘉鱼县“心之泉”社会工作服务中心负责人刘成林说:“通过中标政府公益服务项目,我们已服务了4个乡镇、18个村的128位老人。我们主要依靠在地培育的志愿者开展服务,对他们,我们按服务项目、服务时间等计分付酬。一些没有工作的留守妇女、相对年轻的老人通过做志愿者也能增加收入。”刘成林在尝试通过设立“时间仓库”,由相对年轻的老人对失能半失能老人滚动服务的方式,吸引更多相对年轻、健康的老人参与到互助养老事业中来。“我们也希望通过做好服务、做出品牌,吸引更多有经济能力的家庭为老人购买服务,让养老服务市场更加成熟、壮大。”
(原载《 人民日报 》 2024年1月22日第12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