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粉
本报记者 陈希子

  夏天到了,天气炎热起来,人们想着办法降温消暑。风扇、空调,降得了外温,降不了心火;冰棒、冰淇淋、冰镇西瓜,都不如记忆中的那碗常温凉粉神奇有效。

  小时候,乡下用来消暑的东西有限,用的是蒲扇,吃的是冰棒和凉粉。

  蒲扇靠汗液蒸发,冰棒靠温差,没有冰冻处理过的凉粉靠天然属性。与环境温度相差无几的凉粉,吃起来凉凉的,满口生津,从口腔直接凉到心里面。

  再酷热的天,一碗凉粉下肚,身上的汗没有了,也感觉不到热了,毛孔舒展开来,很是爽快惬意。

  凉粉在全国的普及率奇高,咸宁夏日街头更是常见。

  凉粉的材质多样,大体逃不出红薯、土豆、豌豆、凉粉草等,且凉粉制作工艺流传久远,宋朝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已有记载,时为汴京一绝。

  小时候,经常有走街串巷卖凉粉的师傅。他们大多肩背一个大得有点夸张的白色泡塑桶,里面塞一块棉絮被,包上几十根白糖冰棒或绿豆冰棒,卖五分或一毛钱一根。

  对于凉粉与冰棒的选择,小伙伴们心明如镜:冰棒不仅贵,吃了后口会更渴,有点治标不治本。而凉粉不但便宜,一入口便马上解渴,仿佛有人钻到身体里去,摇着蒲扇帮自己蓄积清凉的能量呢。

  只要说一声“多加点糖”,摊主会毫不犹豫地再舀一勺白糖,干脆利落地倒入凉粉里面。尽管那勺子只有指甲大,但多加一勺后的甜,却是实实在在的。看着那渐渐融化的白色晶体,还没开吃,心里就甜美得了不得。

  凉粉是淡黄色的,晶莹剔透,在碗里晃晃悠悠,就像把一个湖泊端在手里,碧波荡漾。

  小心翼翼地用调羹戳碎,搅拌均匀,舀一小勺放进嘴里,凉凉的,甜甜的,滑滑的,甭提有多美味了,两口凉粉下肚,从口腔凉到胃,从里凉到外,五脏六腑的闷热血气一扫而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凉粉是种小吃,可以消暑,不能饱肚。我爱吃凉粉,每到盛夏,总要来一碗。尤其外地读大学时归家,门口凉粉摊的叫卖声不由自主的进了耳朵:“三元一碗,价格不贵,又解乡愁又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