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雨,格外清晰
一声声,诉说着白天的故事……
面馆里,渐渐凸现那个等我送伞的父亲
白发,佝偻的身影,还有肿胀的脸庞
被电流灼伤的右手和左腿……
我买了跌打丸
他笨拙拿出一颗
用桌上啤酒的起子
敲了又敲
“打开这种药丸,是要讲究方法的。”
我像幼时他教我开启玩具机关那样示范
“啪”,药丸被我用手从缝里捏开
“哦,我糊涂了。”
父亲有些腼腆地,轻笑了声
就着桌上的茶水吞下药丸
转过眼,雨中的景物更加模糊
什么时候,谁说父亲老的各种不服
竟成了他自己下意识的认输?
窗外的雨,一声紧似一声敲打着玻璃
“父亲老了!”一声重似一声地
敲打在我的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