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月半大
江南月(咸安)

  不得不佩服老祖宗的传统智慧,对于年的诠释是那样的尽善尽美,本来是“年大如天”,但至正月十五这天,又流传下来一句更大气、更响亮的民谚:年小月半大!

  老街地处平原与丘陵交界处,十五这天,再困难的家庭也会在自家挂一个自制或买来的红灯笼,也不吝啬电费,从掌灯时分一直亮到天亮。

  老街的十五从天朦朦亮开始,赶集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吆喝声此起彼伏,新年的第一个集市比平常热闹了许多。

  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做一桌像年饭一样的菜肴,主食却是三种俗称“月半粑”的食物:糍粑、汤圆与团子。糍粑是用糯米浸泡、淘选干净,用甑蒸熟,然后将米饭倒至容器中揣稠,盘成圆状冷却,先切条后切块,用清水浸泡保存,可吃好长时间,或蒸、或煎、或油炸……皆为软糯可口之传统美食,丘陵地带的乡亲们却喜将糍粑与熏制腊肉一同煮食,我想一定别有风味,要不然嘉鱼诗人余叶在她的成名作《油菜花熏香的童年》中也曾写到:腊肉、干笋、糍粑……

  汤圆是将糯米浸泡,淘洗干净用石磨磨成米浆滤干晾晒成粉状,食用时加水和好,搓成乒乓球大小圆形,也可包馅子,开水煮熟即可食用,汤水加白糖或红糖,香甜可口。团子是江汉平原天、沔、汉等地传统美食,将粳米磨成米粉,用铁锅炒熟,热水和好,团成圆状,包上馅料,馅料可荤素搭配,香干,卤肉、红白萝卜、粉条……切成粒状加葱、姜、蒜调好味,蒸熟即可食,也可烤熟食,外焦里嫩,更香。因制作工艺繁琐,现在乡下除了少数老人会做外,已很少见了。汤圆、团子象征着一个家庭和和美美、团团圆圆。

  年小月半大!俗话说:“吃了月半粑,一心种庄稼。”我想,这也许是年小月半大的理由。年也过了,节也过了,打工的已出发,上班的已报到,种田的清整农具,查看墒情…… 人勤春早,春天来了。

  故乡,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