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26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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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馨香满崇阳
○吴梅芳
桂花 甘源/摄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经受了近三个月的干旱之后,刚下了一场雨,城乡的桂花在秋风的召唤下,终于吐蕊沁香了。一颗颗、一簇簇金色或银色的桂花,星星点点、层层叠叠缀于绿叶之间,如忽闪的眼,如满天的星,虽如米粒般娇小,但散发出浓香大气。真可谓:叶密千层绿,花开万点香。那淡雅脱俗的香味,直入肺腑,穿透骨髓,令人如痴如醉。

  是什么时候崇阳一下子拥有这么多“花中月老”?这其间,有白霓(童家湾)古桂群的千年遗存,有隽水河畔的记忆乡愁,还有城区居民的绿色情缘,更多的是来自十几年来山水园林城市的景观打造。

  漫步天城,处处桂树青翠,花香盈鼻。迎宾大道的金桂如礼仪小姐满面春风,花色浓烈奔放;商住小区的月桂质朴清纯,花香清雅绵长;大集公园的丹桂如卫兵列队,有风香十里;背街小巷的银桂不甘寂寞独自芬芳,偶尔被行人注目也很满足。

  白霓古桂群花香不怕巷子深,游客纷至沓来,山风吹过,桂花雨纷纷扬扬。沐浴在桂雨的芬芳馥郁之中,游人无不感到心旷神怡,真正体味到“无风十里香”的意境。四好农村公路两边,很多都栽植桂树,车子经过,一阵阵花香扑进鼻子,不由得深深吐纳,感慨崇阳如仙境。来到农家,房前屋后几乎都有桂树,让人想起“小院桂花关不住,数枝携香溢墙来”的诗句。坐在桂树下,浑身觉得轻松柔软,久了便有一种沉醉的感觉。它们每一朵都开得那么不遗余力,伸手握住一枝,将一簇桂花放到鼻前,长长地吸上一口,那香味便悠悠地沁入肺腑,沁人心脾。

  这花香,极具穿透力。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不管是县政府大楼周围,还是寻常百姓人家;不管是闹市中心,还是僻静小巷,桂花的香味穿墙越瓦,进入千家万户,如“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般温润柔和。丝丝缕缕,或浓或淡,在鼻尖萦绕,于心间流淌,既提神醒脑,又赏心启智。在闲适平淡中伴着饭菜香、瓜果香、书本香,氤氲出崇阳独有的烟火气,不知不觉就提高了人们的幸福指数。

  华灯初上,皓月当空,桂花香里,市民和村民或跳广场舞,或打太极拳,或独自抚琴,或三五散步……缕缕花香,公平地渗透到每个招式里。本来就心情愉悦,欢乐开怀,更何况还有桂香助兴,既为健康储值,又为头脑赋能,怎不叫人精神倍爽!

  崇阳有悠久的植桂历史。宋朝宰相、抗金名臣李纲谪鄂时,曾寓居崇阳定明院(僧舍)。中秋之后,山中桂花绽放,芳香四溢,山僧折数枝送给李纲。李纲置于水瓶,供于案头。作《岩桂》二首,其中一首:“汲水养岩桂,最怜风露香。黄花金琐碎,碧叶玉光芒。却忆七闽路,有怀中隐堂。相看久不厌,气味自难忘。”另外,李纲还在定明院作《蜜蜂》诗:“秋风淅淅桂花香,花底山蜂采掇忙。但得蜜成功用足,不辞辛苦与君尝。”祖籍福建的李纲,生于江苏无锡,当他在崇阳定明院闻到桂香时,睹物思乡,不禁想起故乡福建的桂树和移植于无锡梁溪中隐堂的几十棵桂树,同时,作为一代忠臣,心中时刻怀有安宗社、保生灵之忧忱。

  清朝崇阳知县金绵祖作《华严庵咏桂诗并序》:“山间桂树,此为最盛,高可百尺,荫逾三楹。每逢花候,斥从一至其地,觉金粟垂垂,香满如来之产,真一大庄严境界也。爰赋七言,用志厥胜云:清秋帘卷一天长,问桂迤来人上方。乱点阶前金布地,高飘云外月移廊。昔传仙吏名曾显,偶对华严字亦香。寄语鸡鸣时努力,好教攀折几枝芳。”华严庵位于北城外一里,刘景韶建,庵旁多花木,为游人闲赏之所。在金绵祖的诗中,当时华严庵的桂树,高约33米,树荫足有三间房那么大,开花的时候,香气传播几里路。金绵组和当地诗人们纷纷作诗咏桂,并由他作序。

  可惜古时候高大的桂树,在日寇入侵崇阳的时候,为防止中国军队借以掩护,桂树被大量砍伐和焚烧。现在大山深处还有一些古桂,县林业局逐一挂牌保护。

  历代文人墨客对桂花赞赏有加。唐代白居易“月中有客曾分种,世上无花敢斗香”、刘禹锡“莫羡三春桃与李,桂花诚实向秋荣”;宋代邓肃“清风一日来天阙,世上龙涎不敢香”、李清照“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均极力赞美桂花的香气和高洁品格。

  如今,每当中秋过后,桂花馨香满崇阳,岁月静好醉花丛。桂花香,是崇阳秋天的味道,愿你我用一颗云水禅心,携一份闲情逸致,撷一路醉人芬芳,怀一腔浪漫情致,只闻花香,不谈悲喜,不论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