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所著《便宜十六策》中的“教令第十三”,有句名言:“释己教人,是谓逆政,正己教人,是谓顺政。故人君先正其身,然后乃行其令。身不正则令不从,令不从则生变乱。”大意是,领导者不把自己包括进去,一味放纵自己,只是教育别人,这就叫做倒行逆施的施政;通过端正自己来教育别人,才是顺情顺理的正常施政。所以,身为官员的人要行为正派,然后他的命令才能得以执行。否则,下属就不会服从命令,有命令而不服从就会发生混乱。诸葛亮是这样说的,也是坚持这样做的。
《三国志·诸葛亮传》载:“诸葛亮曾向后主刘禅上表称:‘我在成都家中有桑树八百棵,薄田十五顷,供给子弟的衣食所需,还有富余。至于我在外任职,没有其它花费,随身衣食都是官府供给的,所以不再经营别的生计,积蓄私产。到我死的时候,一定不让家中或外地有多余的财产,以免辜负陛下的厚待。’等到诸葛亮死时,情况与他所说的完全一样。”诸葛亮就是这样以其自身的廉洁来影响和带动他人。
尚书令李严居官享乐,骄奢狂纵。诸葛亮专门给李严写了一封信,列举自己“蓄财无余”的事例,对李严进行诚恳的劝告。《北堂书钞》卷38载,诸葛亮“又与李严书”:“吾受赐八十万斛,今蓄财无余,妾无副服。”即我曾接受皇上八十万斛的赏赐,如今没有多余的积蓄,侍妾也没有替换的衣服。告诫李严万不可利欲熏心,私而忘公。
在诸葛亮的言教尤其是身教下,蜀汉官吏大兴清正廉洁之风,特别是诸葛亮去世后,相继掌权的多位首辅,个个奉行“正己教人”的顺政,确保了蜀汉政权安于西南一隅,以超小财力、物力、人力,与强大的魏、吴政权抗衡,竟然历时四十多年。
其中,蒋琬执政前后12年,处理政事,以大局为重,而不追求表面形式,待人虚怀若谷,不计较个人恩怨,政治上“承诸葛之成规,因循而不革,”维持了政局的安定,军事上转攻为守,获得了难得的发展时机,保存了蜀汉国力,保持了蜀汉政权的连续性和稳定性。
董允一直主持皇宫内廷,为官清廉,淡泊名利,真正做到了诸葛亮所要求的那样“宫中府中,俱为一体”,为蜀汉付出了自己的全部。《三国志·董允传》载,“蒋琬上表:‘董允在朝廷内侍奉多年,辅佐朝廷,应该赐给爵号土地以褒扬他的功劳。’董允坚决辞绝不肯接受。”
姜维是诸葛亮指定的军事接班人,费祎死后姜维更是军政一身兼,一生志在灭魏兴蜀,执政长达10年,直至蜀亡。《三国志·姜维传》称:姜身负上将重任,位在文武百官之上,可是住宅简陋,除了薪俸外,家无余财,只有正妻,没有姬妾,平常日子,也没有声色犬马的娱乐,衣服仅仅够穿,车马仅仅够用,饮食十分节制,既不奢侈,也不寒酸,政府发给的生活费用,随到随用。“像姜维这样的好学不倦,清廉朴素,自是一代表率。”
蜀汉政坛的大员们之所以能做到廉洁施政,究其根源,就是诸葛亮带了好头。大家循着“正己教人”的路子走,是确保“顺政”的前提。时至今日,无论情况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先正其身令乃行,仍然是各级领导干部须时刻谨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