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记》是清朝长洲人沈复著于嘉庆十三年(1808年)的自传体散文。“浮生”二字典出李白诗《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中“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浮生六记》以作者夫妇生活为主线,赢余了平凡而又充满情趣的居家生活的浪游各地的所见所闻。作品描述了作者和妻子陈芸情投意合,想要过一种布衣蔬食而从事艺术的生活,由于封建礼教的压迫与贫困生活的煎熬,终至理想破灭。
书中文字清新真率,无雕琢藻饰痕迹,情节则伉俪情深,至死不复;始于欢乐,终于忧患,漂零他乡,悲切动人。《浮生六记》中《闲情记趣》的《童趣》已选入人教版的语文书中。
林语堂看过《浮生六记》曾说:“芸,我想,是中国文学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沈复的妻子陈芸有多可爱呢?沈复爱花,芸娘便让他闲居时“案头瓶花不绝”,会捡了山间的石头来配沈复的插花,还想出了令人叫绝的草虫之法让沈复的插花进入画境。
她与沈复一同赏月时,能问出“宇宙之大,同此一月,不知今日世间,亦有如我两人之情兴否?”这样让人联想起苏轼观月之意趣的话。而她又确实是个没有受过教育的、连识字也是自学的女子,让人觉得,芸的会心和可爱都是天生刻在骨子里的。连书中的《闲情记趣》、《坎坷记愁》、《浪游记快》几个部分,也能让人望得见芸眉弯目秀、顾盼神飞的模样。
沈复,生活初是小康,但后家道中落,虽为平民百姓,没有功名,却是一个多才多艺的知识分子。他与妻子陈芸虽在饥寒交迫的日子下生存,但却志趣相投,彼此恩爱。但最后,夫妻二人却天人永隔,满是凄惨。就在陈芸去世让沈复再找一人时,沈复说:“卿果中道相舍,断无再续之理,况‘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耳”。
“芸没后,忆和靖‘妻梅子鹤’语,自号梅逸。”这是《浮生六记》中令我印象最深的一句。在妻子“芸”过世后,沈复自号“梅逸”(梅花隐逸)以纪念妻子。这句话没有华丽的辞藻,读来却有令人流泪的冲动,是对“恩爱夫妻不到头”的悲寂的注解。
常言道,“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当你被喧嚣浮躁的尘世聒噪得无法寻觅一丁点儿静谧之地时,不妨读读沈复的《浮生六记》。它可以给奔跑的灵魂寻找一个宁静的港湾,也可以为被纷扰俗尘遮蒙的双眼拨开迷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