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树上的小鸟婉转清唱。

睁开眼，按亮手边的手机。记得昨晚发完一条儿子上学的朋友圈，眼皮便沉沉地瞌上，竟一夜无梦！想想上次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日子，似乎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回忆之前，初三学生开学，因新冠病毒的“余威”仍不可小觑，学校实行封闭式管理，儿子也开启了新的生活方式——住校。这是他第二次离开我们独自生活。临行前我们各种担心：饭是否能吃饱？晚上睡觉会不会踢被子？衣服会不会洗？与小伙伴们能否相处愉快？……

曾经，儿子夏令营研学活动结束，师生一行人返回。看着从大巴车上下来时“苗条”了一些的儿子，我鼻子酸酸的，但听他兴致勃勃地讲述夏令营几天来的活动经历，又满心欢喜与安慰。

现在，他开始住校，所幸学校离家不远。我抽空把他的房间进行了彻底清洁，中午饭后又给他送来了水果，晚上给他送去了衣物，后来还是在门卫阿姨的一再催促下，在一遍又一遍说着“我们走了”的话语中离开。走不多远，忍不住回头，看到儿子正走进卧室，留给我们一个寂寥的背影。

晚上的中学静悄悄的，操场上空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坐在车里，微风轻轻拂过眼睫，闭上眼睛，有股热流涌入心底，前两天晚上的情景又一次呈现脑海。

突然，儿子过来弯下近一米九的身子，低着头，在我的左边脸颊亲了亲，我有些错愕！——这是我们与儿子小时候的常见游戏，每次他想吃什么或想去哪里，只要我们说“亲亲妈妈（爸爸）”，或“让妈妈（爸爸）亲亲”，他总是毫不犹豫地在我们脸上“吧唧、吧唧”两下，或把脸凑向我们。但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我们要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他总是果断地说“不”。

正当我觉得他亲一下就会结束时，他又像小时候那样在我右边脸颊亲了一下，我的心鼓胀鼓胀的，气流冲向眼睛，一下子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

回到家时，一岁多的女儿已在她奶奶的床上熟睡了，本想抱她上楼，但看她睡得香甜，我们怕弄醒了她而作罢。于是，我轻轻地在她娇嫩的脸颊上亲了亲，她努了努嘴，翻个身又进入了梦乡……孩子们，果然是人生美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