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蓦然回首,许多往事渐行渐远,模糊了记忆。翻开相册,那一张张泛黄照片记录过往的精彩瞬间,见证着悠悠岁月深处的人和事。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的家乡还比较闭塞、落后。乡亲们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岀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岀行靠走、吃水靠挑、照明靠点‘油灯’”是他们近乎原始生活的真实写照。青壮年劳力起早摸黑挣工分,吃饭靠分粮,用钱靠贷款,年终决算倒欠“超支”。温饱尚成问题,更别奢求照相了。那时,农村还见不到照相机。有亲人在大城市当兵、参工的寄回一张相片,全村人像看稀奇一样轮流传阅,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媒婆介绍对象,总是先递上一张相片,让各自端详对方模样,许多有眼缘的青年男女一见钟情。那些辛劳一辈子老人最大心愿是为后人留下一张相片。
第一次照相是读小学时候,每人交两角钱照四张一寸免冠相片,一张存档,三张给学生留念。初次照相,心情格外激动,专门穿上新衣,洗脸梳头,装扮整齐。老师点名坐上凳子时,心里嘣嘣跳,又十分紧张。从未见此阵势,师傅按快门一刹那,我不由自主眨眼睛,一连三下都如此,惹得师傅满脸愁容。记得到手的三张相片,两张与同学交换留念,一张存放家中箱里。
随着年龄增长和照相次数增加,照相经验越来越成熟。以后的同学聚会、班级活动和毕业照相都做到眼不眨心不跳。参加工作后,经常到镇文化站读书看报,逐渐认识了罗站长,并向他学习摄影技术。站里有一部老式海鸥120型照相机,照黑白胶卷。罗站长从照相基础知识入门,帮助掌握光圈、快门、感光技巧,手把手地言传身教,使我懂得了光圈与景深的反比关系,拍人像时尽量使用大光圈,虚化背景,突岀焦点人物;按快门时手不能抖,否则照片模糊不清;白天或光线充足的地方尽量将感光调到最低。在罗站长精心指点下,我的摄影技术进步较大。后来,我积攒几个月工资,购买一部“海鸥牌”135型相机,可用黑白与彩色两种胶卷。工作生活中,我处处留心摄影照相。单位搞活动,我现场摄影,深得领导好评,不少新闻图片被报刊采用,还获过奖励。父母生日、亲朋办喜事、家庭合影,我充当摄影师,义务服务。从儿子出生满月照以及后来成长留影,积累几大本厚厚影集,留下了一个个精彩难忘的瞬间。
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到来,照相馆、影楼开始现身街道。起初,彩照靠着色技术解决,彩色胶卷岀现后才淘汰。镇上只有老贺一家照相馆,生意红火。请老贺上门照全家福或为老人、新生婴儿满月照相要提前预约,否则难了夙愿。九十年代后,数码相机取代了传统相机和胶卷,只要存储卡够大,可以随意拍。拍摄失败作品,不用等冲洗后才知道,成本费用低,随时可删除。随之而来的便是当今全民手机照相,一机在身,得心应手,声相同步,立马可见,实现随时随地想照就照的梦想。手机随手拍,秒发微信朋友圈,不管身处地球哪个角落,都能清晰看到所照景物图相。
照相本是人们生活中的一件小事,没照相照样过日子。但照相还是改变了人们的生活,给大家带来了乐趣和幸福。照相能有今天可喜局面,既是科学技术的发展,更是社会进步的结果。随着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照相已成为人们快乐生活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