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鄂南大山深处,离镇区有十公里路程。上世纪六十年代还未通公路,乡亲们上街都是迈开两腿步行,一般用时两个钟头左右。
大家给外地亲戚朋友写信要到镇上邮电所邮寄。如遇特别紧急事情就改发电报,为省钱,电报字数从少,说清就止。乡亲操办红白事接客要提前派专人分头“把信”,如有变化,要再次转告。
那时,电话是“稀奇品”,农村还见不到。我们只听老师在课堂上讲到社会主义新农村模样:“家家自来水,户户住楼房,电灯和电话……”从此,电话在我脑海里打下深深烙印。
第一次接触电话是刚参加工作不久。一天正在办公室值班,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我吓了一跳,慌忙拿起话筒问道:“你找谁?”对方答说:“找乡长!”我没问对方姓名就把话筒放回原处去叫乡长。
乡长来后见话筒压在摇柄机座上,便问:“谁的电话?”我摸着头,答不上。这时,电话铃声又响了,乡长拿起话筒开始通话。事后,秘书告诉我:“叫人接电话时,话筒不能放机座上,以免断线。”初次接电话闹岀的“笑话”,虽已过去三十多年了,但仍记忆犹新。
八十年代,农村尚未通电话,乡政府召开村干部会议都是靠“跑”,即由通信员坐自行车逐村逐人书面“送通知”。那时,即便有电话,也需经总机接线员转。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电话开始进村入户,各村陆陆续续装上程控拨号键电话,再也不用经过总机接线员转,一按直达,一呼百应。所有会议全部电话通知,办公室工作人员做好会议记录。通讯设备齐全的单位还可以召开电话会议,节约时间,减少行政成本。
后来,数字和中文BP机出现,在野外或没有电话时,寻呼台留言,一目了然。一些年青人腰挂BP机,响声不断,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那时,有钱人的标配是大哥大手机,动不动拿岀来显摆,令人羡慕。
再后来,移动电话出现了。人平月工资几百元的年轻小伙,勒紧裤带攒钱买部摩托罗拉掌中宝手机,既开心又有面子。找对象谈恋爱更加方便,省得“媒婆”来回撮和,牵线搭桥留下双方电话号码,自由谈情说爱。
随着科技的发展,手机样式、类型五花八门,变得越来越先进。而且,手机不再只是通讯工具,它改变过去旧时代生活模式。手机发红包、扫码付款、刷微博等功能,让“一机在手,走遍天下都不怕”成为现实。
如今,电话早已进入平常百姓家,妇嬬老幼皆用。它缩短了世界距离,密切了人际关系。有电话,真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