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阳货》载:子曰:“乡愿,德之贼也。”意思是,孔子说:“一乡之人都称其为善人的人,是道德的败坏者。”
为什么说乡愿是德之贼呢?孟子在《孟子·尽心篇》里作了非常精辟的阐述:“非之无举也,刺之无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众皆悦之,自以为是,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故曰:‘德之贼’也。”意思是,(乡愿这种人)要批评他,却举不出具体事来;要指责他,却又找不到理由;混同于流俗,迎合于浊世,为人好像忠厚老实,行为似乎清正廉洁,大家都喜欢他,自己也认为不错,但实际上却不能同他一起实践尧舜之道,所以说是“戕害道德的人”。
深入研读孔、孟对乡愿的阐释,我们就不难理解,乡愿其实就是我们今天讲的,无论是非、善恶都说“好”的“好好先生”。
这种人是“老好人”。他们没有原则立场,遇事和稀泥,搞一团和气,不问是非曲直,只求相安无事。处事圆滑,精于世故,“两边”讨好,左右“通吃”,颇能“玩得转、吃得开”。
这种人是“伪君子”。他们貌似忠厚老实,实则别有用心。貌似和蔼可亲,不温不火,实则同流合污,表里不一。貌似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实则趋炎媚俗、讨好卖乖。
这种人是“墙头草”。他们在大事大非面前,总是态度暧昧,左右摇摆。在社会公益面前,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安于充当围观者,乐于扮演“墙头草”。
要克服和避免“好好先生”的风气,首先要正确看待群众舆论。不能简单地仅凭群众舆论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优劣。要让“乡人之善者(好人)好(喜欢)之,其不善者(坏人)恶(讨厌)之”的正人君子,成为引领社会风气的主导力量。其次,要大力弘扬传统中华美德,让“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成为人们的道德守望。第三,要严格区分中庸之道和“好好先生”。中庸之道是不偏不倚,无过无不及,追求的是恰到好处,是极高的人格境界。乡愿却是似德非德、乱德惑众之人,貌似中庸之道,实则伪善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