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7日 星期
故乡天下桂花
陈亚平(咸安)

  一个人要经过几处异乡,才会回到故乡?

  一件事要经过几辈历练,才能成为传统?

  八月,桂花开了,亲人啊,我拿什么贮藏天香,才能告慰沧桑的月光?

  冬至,隐水太乙,爱人啊,我借什么酝酿温泉,才能挽留青春的容颜?

  或许,腌一树桂花,才能温暖沧桑?

  可否,存几缕异香,可以揾干愁肠?

  一阵风要拂过几次山峦,才会隐入花丛?

  一只蜂要经过多少朵花,才能酿成一种蜜?

  一滴蜜要通过几轮搅拌,才会消除苦涩?

  一种涩要泌入多少血汗,才能转成甘露?

  一棵树要开多少朵花,一朵花经过多久酝酿,才能成就秋天的神灵?

  桂花,故乡天下至尊至卑,至阴至阳,至真至挚,至高至诚,至亲至尚,至洁至纯,至仁至悦的特色。一碗桂花茶里有多少阳光,一片桂花糕中有多少月色?

  山河万朵,无限包容;天地玄黄,暗香盈盈。虚堂习听,空谷传音;有风十里,引人入胜:回归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词环境;回昧星云月形散而神凝的散文心境;回顾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章回小说历程;回忆古道西风的曲调氛围;回应秋心两边的清明心境……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触抚沧桑,涤净魂魄。

  中秋是年度之中最惹人思量的时刻:明月小楼,故园归路;紫陌红尘,所谓伊人;风生叶落,霜冷长河;花落谁家,似此星辰。

  花来自月中,又渲染了月色,吸引了多少嫦娥?香发散淡雅,直逸出云端,奔腾了几多后羿?光闪灿烂,香存挽留。灿烂了时光,优雅了芬芳。你便在嫦娥故里:

  望月,思人;

  睹月,寻人;忆月,存人;映月,留人;问月,询人;奔月,追人?

  落英缤纷易惹伤感,漫天花雨存甘源。拿什么存留芬芳?渍桂花却倍增甜蜜。中秋守月华,渐成民俗。停杯一问之?这段时光,早晚适合在有风香十里无风十里香的家乡走向桂花源,醉得酣畅淋漓,拎一壶月光独舞,盈一袖芬芳慰妻。让清香荡涤心肺,从此耿介拨俗,潇洒出尘。

  如果说,星星是天空的宝石,那么,桂花必然是日月的精髓。勤奋的桂乡人酿造了桂花酒,做成了桂花茶,桂花糕,桂花蜜,还有桂花浸膏,桂花精油……但桂花香的提取保留依然是世界级的难题。

  前中国驻法大使蔡方柏先生是我同乡,法国香水举世闻名,年轻时梦想将桂香做成天下闻名的产业,曾向老人家求教,可惜专利费用高昂而搁浅。也曾与华中科技大学生命科学院合作探索,也因多种条件制约未能达到预期。

  一切成空后,唯有花香暗飘过或盈袖。2008年,我开始在老家植桂,七八年下来,已达数千株。年年八月,库存喜悦和思念。

  随着时代的发展,我相信聪明的国人定能在这一区域有所突破。天下植桂虽多,但如家乡这样集中,品种优良无出其右,中华桂花之乡是我们引以为豪的家乡名片。

  如今,女儿学生命科学,也许有缘破译奇妙密码,升级父老乡亲的心愿。

  成为桂冠诗人是我曾经的梦想,能活成一朵桂花的形状,沉香入世,成药萦梦;脱俗超凡、如花似朵……该是何等圆满的年轮。

2016年9月7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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