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独自一人在市里工作,一位朋友怕我寂寞,送了一盆榕树给我伺弄,也好打发寂寞的时光。对于榕树,我是非常的喜欢,缘于我对南方以及榕树下的童年的向往。
感谢朋友的美意。于是,我一有闲暇,不是给榕树浇水,就是剪枝,再就是用买来的小铲子给它松土。因为太忙,当然也就没刻意地去伺弄,竟也把它养得枝繁叶茂。心想,养花弄草也不过而此。
调回省城后,榕树也随我回了家,不过是放在盘龙城的新居里,不过也是每周给它浇浇水,剪剪枝,松松土,还是长得喜人。一阵雨从新居掠过,虽然没有“榕叶满川飞白鹭”的景象,但也“疏帘半卷黄昏雨”,也别有一番诗意。那一株绿叶,向四处散开,不修整,就有如盖的绿荫,以致于那小小的陶盆已开始盛不下它了。于是,我考虑去花木市场,给它寻一个大的陶盆,否则,它的根系会把现在的陶盆涨破的。也是由于工作忙,还有些懒,就一直没有去换陶盆。
转眼,回汉工作就有了两年,时间飞逝。去年的冬天,武汉的天气格外的冷,还下了几场雪。有几盆花,我移到了房子里,但榕树已太大了,它的根已伸到了地里的土里,就没能搬进来。严冬过后,我发现,移到房子里的花,有几盘仍然没有躲过这个寒冷的冬天,死掉了,或奄奄一息。我看室外的榕树,仍然青翠,心想,树大还是抗风寒啊。全然没考虑,榕树是南方的植物,一般的寒冷或许它还能挺过,但怎样在异常的寒冷中过冬,就确实没放在心上。正是这种疏忽,酿成了大错。等我从乡下老家过年回来时,突然发现榕树的叶发黄了,开始还没往冬雪上想,以为是缺水,便拼命地给它浇水。但这也没能阻挡它叶子的枯萎,不几日,榕树上的叶子就迅速地枯了。我才想起,它是耐不了严寒的缘故。看到养了几年的榕树就这样死掉了,心里有一阵难受,遗憾得不得了,但回天无力。突发奇想,等榕树它干透后,点上一把火,那一定是一树红红火火。想到这,我还有点小激动,看一株树燃成一树火,说不定别有风景。
一个周末,艳阳高照,我有时间和心情来收拾房子了。我把移进房子的花草全搬到了露露台上,死掉了的花,我清理掉了;奄奄一息的花,我剪掉枯草,留下还活着的部分,好好打理番,不能让它继续恶化。最后,我准备点燃我的那株榕树,当我打燃打火机,点燃榕树的枯叶时,我发现榕树的根部仿佛还有几片绿叶。于是,我连忙把已燃起的火苗扑熄,然后,用手把枯枝一根根地掰断,当所有的枯枝败叶清理掉后,果然看到了那几片绿叶,是从光秃秃树兜子上长出来的两根枝条上的叶片。哦,我欣喜万分,这株榕树根还没死,根没死,就还有救。于是,我用矿泉水瓶子装了一瓶子水给它的根浇透,每天观察它的变化。终于,它像十个海子一样,在丙申年的春天复活了。
真是根没死,春就还在,不过是从头再来。假以时日,又会有一盆榕树葳蕤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更期待来年“榕叶满庭莺乱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