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26日 星期
首届华文诗歌大奖赛作品选登
看不到的在心底
祝江波(湖南)

  如今。我想对你说:看到的在远方,看不到的在心底

  那黑暗中的一切也不在语言里

  它被消解,被贩卖。在我的意识达不到的地方

  在我的行动故意疏忽的地方

  那与你的思索没有关系。你不必为此忏悔

  我想起迷途的人走过了险峻的山崖

  在第一块赤红的石头前体验了陡峭的壁垒筑就了他的内心

  那是在接受惩罚,还是在燃烧中找不到自己的肉体

  或者是在接受咒语中捣毁了回家的路

  或者是无家可归的败犬在误导我们的感觉

  盲目地引领最冰冷的光线缠紧自己。生命从未这样紧凑过

  为此我们惶惑,冷漠。借助不真实的面具离开自己

  离开心中的她。用四面围拢的声音

  构成对她对世界的想象。那不是真实的,我从未隐瞒

  经过一系列的疑问,她成为被纠缠的借口

  被欺骗的由头。尽管她是真实的

  就像面对一块破碎的铜镜那样真实。真实得有黑暗与光明的两面

  那里的容颜真实得让我们总是在荒凉的沙尘上

  昼伏夜出,将她当成咏叹时的歌词

  她真实想到:一切都在远方,也在心底

  而我不会理解,也不会放纵对这一想法的理解

  我想说的是,生命是一只蜻蜓对水纹的重视

  是在果实碎裂后想起一具摇晃的躯体

  如今,我就是她眼前那具摇摆的身体。它在流血

  却不是在为她而流,不是为牺牲而流。我从未做自己的祭品

  祭坛只是我们用以完成神话的道具

  是我们无处哭诉时对自己的一次小小的安慰

  我走到你的眼睛里。也许有那么一丁点温暖

  但你感觉到的一切只是我脚趾的。而不是手的。手是冰冷的

  它曾经被一块冰握过。曾经让一场没有来由的噩梦

  纠缠过。如今。我想告诉你,我已经有了一种彻底的领悟

  没有什么比一种寂寞更让人心碎的了

  那是不可逾越的,它像一座高山,就坐落在我们的内心

  只有你愿意像一棵最顽固的松树生长在风声鹤唳的山顶

  只有你愿意坚守那虚无缥缈的纯净

  我想告诉你,诗歌也是寂寞的。它比海深邃

  再加上一点水,它就将每天都兴起浪潮

  每晚都为月光所吸引。它的周围是散开的空间

  任何一种解释都有裂缝。就像我想告诉你的

  看到的在远方,看不到的在心底

  而在我的心里,你享有长夜最后一场抒情

  你就是夜晚的全部,是荒凉的全部,也是镜子的全部

  (此文为大奖赛三等奖作品)

2015年8月26日 星期

第08版:文学副刊 上一版3  4下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