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市老干部局提前两天为休干所离休老人牛义卓庆祝百岁生日,生日宴上,吸引众人艳慕目光的,是那枚由国务院颁给她的抗日解放60周年的纪念章,金光闪闪的纪念章,承载着老人不同寻常的抗日故事,诉说着她百年的传奇人生。
爱听抗日剧的百岁老人
17日,刚到休干所一个独门小院前, “呵呵……”一阵健朗的笑声从大门后传来,只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笑着推门迎客,她就是今天的主人牛义卓。
看着屋子里来了一群“客人”,她乐得合不拢嘴,双手牵起记者的手。那双手尽管饱经风霜,但却让人感到温暖。
从门口迎到客厅的椅子上,老人一路笑声不断,自己坐之前,还不忘招呼记者等人入座。
餐桌上,摆着两盘手工饺子。看来,老太太喜欢吃面食。老太太的小儿子、今年52岁的许旗军说,母亲的故乡在河北省安国市,父亲是地下工作者,随军南下时,全家才从河北安国迁到咸宁。
客厅的电视正在放抗日战争片《我和我的传奇奶奶》。尽管老人看不清画面,但还是听得津津有味。“母亲尽管年岁已高,但还是喜好看抗日战争片。”许旗军说。
许旗军介绍,父母一生育有七个儿女,分散在温泉、赤壁、嘉鱼等地,最大的姐姐如今都有80岁了,母亲如今可是四代同堂。
家里的孙辈中,不乏80后、90后,每每他们把频道换到现代言情剧时,都会引来牛义卓的反感。几番“交锋”,大家渐渐接受了牛义卓的“抗日”情结,有时间老老小小也都陪着牛义卓一起看抗日的片子。尽管老人视力已经不大好,但是家里已经形成了这样的氛围。电视放着,老人听着也热闹。因为在抗日战争的电视中,老人能找到自己当年的风采和激情。
挽篮子送情报的小丫头
说话间,许旗军从房间拿出一块“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章”。这是2005年隆重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之际,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向全国所有健在的抗战老战士、老同志及抗日将领或其遗属颁发的。这块纪念章的主人就是牛义卓。
看着纪念章,牛义卓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那时候,牛义卓在妇女救国会做秘密情报员,只有14、15岁的她经常和村里几个姑娘一起,挽着篮子送信。
为什么让你们几个小姑娘送情报?牛义卓笑眯眯地答道:“小姑娘不会引起注意。我们送情报,就跟电影里演的一样:挽着一篮子鸡蛋,把信藏在篮子里,因为年纪小,不像是干革命的,不会引起鬼子注意,这样很容易蒙混过关,把情报送出去。”
尽管在电视上见过诸多抗日战争片,但对我们身边经历过抗战岁月的人是如何打鬼子的还是很好奇。牛义卓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在河北安国,她和另二个女同志合伙把日本哨兵引到房里,将他消灭,让村庄避免了一场灭顶之灾。
“为隐蔽自己,打击敌人,我们钻洞,挖地道,在地下开会……“牛义卓说,为了消灭更多的鬼子,她们总能急中生智,巧妙同旋。
抗日斗争中牵手的伉俪
牛义卓也是在那个年代认识老伴许明恕的,那时候,夫妻二人共同驰骋在抗日战线上。
最初,许明恕是村庄里的中共抗日地下交通站的活动员,牛义卓是妇救会的秘密情报员。年纪相仿、目标一致,让他们渐渐走到了一起。那个年代,俩人经受住考验,因表现突出,不到三十岁,夫妻俩先后入党。
后来,许明恕当上了当地的抗日民兵队长, 因遭叛徒出卖,许明恕被日本兵抓到两次,幸运的是两次都逃脱了。牛义卓清晰地记得:一次,许明恕被押送到一个炮楼,行经一个高台地,趁敌人不注意,窜出去跑掉了;还有一次,许明恕同两个革命同志关在一起,许明恕将绳子解开后,救出了另外两个同志,一起跑掉了。牛义卓说起这些,手心攥得紧紧的。
解放前,许明恕随军南下,牛义卓就拖家带口,跟着许明恕南下,在洪湖搞土改宣传。那时候,她们住在船上,敌人来了,他们就躲进芦苇荡里;敌人寻不着,走了,他们就钻出来,继续宣传战斗。
牛义卓笑着说,老伴去世前,每年家庭聚会,她就会把夫妻俩打鬼子、干革命的事情拿出来“晒晒”。自从老伴1988年去世后,家里人也很少捡起这段珍贵的历史,今天在记者面前再次重温,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
三张泛黄照片里的记忆
牛义卓的这段历史是一笔非常宝贵的精神财富,而老人是用几张老照片来保存这段珍贵记忆的。
说起看老照片,许旗军向母亲要钥匙,原来,照片都被老太太锁着。钥匙放在她贴身衣服的荷包里。
媳妇刘守霞告诉我们,婆婆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老照片就是她最珍贵的宝贝。
许旗军从一个老式的箱子里拿出了三张残破泛黄的老照片,他告诉记者:“这些照片以前是裱在相框里面的,后来揭下来很多被人拿走了,从此,母亲就给锁起来了。”
这三张旧照片分别摄于不同的年代。其中,牛义卓和丈夫的双人合影最吸引人。牛义卓一头长发,安静娴雅地坐在丈夫身边。据说,这张是许明恕接牛义卓南下咸宁之前拍的;有一张是牛义卓和自己母亲的合影,牛义卓一头利落的短发,凸显着精气神。还有一张是摄于50年代的全家福。
为什么没有穿军装的旧照片呢?牛义卓淡淡地一笑说,都是地下工作者,谁敢大张旗鼓的照那种照片。虽然有遗憾,但还是应该以组织工作为重。
尽管牛义卓现在视力减退了,但她经常揣摩着老照片,这些画面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坎里,连同那些硝烟弥漫的日子,一起沉淀在老人的思念中,只增不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