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凝听脉象海量印证猜想

  秀梅轻轻“嗯”了一声，冇翻身，说实在话，对这个把她当女儿对待的婆母，她多的是感激，也有几分心疼，她想叫婆母不要这样对她好，因为她的心不在这个家里，以免亏欠这个女人太多，又说不出口。

  “快起来吃了再困，饭都上桌了。”王玉莲又催了儿媳一句。

  “嗯，你先去，我马上来。”秀梅仍然冇动。

  王玉莲不再说话，转身出了门。

  秀梅很清楚她不去吃饭，公婆又会来叫，慢慢爬起身来，懒洋洋地捋了一把落到脸上来的头发，下了床，出门进了后院。

  王玉莲见儿媳进门来了，把饭碗递给她，叫她快吃。

  秀梅接过饭碗，吃了两口，突然感觉到心口一涌，一股东西要吐出来，连忙放下碗，捂着嘴，跑出门，蹲在屋檐边吐了起来。

  “不得了，是不是上昼出去吃了么龌龊东西。”

  王玉莲连忙放下碗，几步跑出门来，扶着秀梅的头，等她吐完了，唤兰香端来一碗温水，叫秀梅漱了口，扶她到床上躺了下来，又转身匆匆进了后院，见儿子海量仍然低着头喂荣庭吃饭，从他手上接过孙子，叫海量赶快吃了饭去看看秀梅，看她是不是在外边吃了么不干净的东西。

  张海量心里有数，他晓得娘不会想到秀梅又怀孕了，只轻轻“嗯”了一声，低着头端起碗往口里扒着饭，却味同嚼蜡，心里在翻江倒海，突然不晓得该么样办。慢慢嚼完一碗饭后，张海量放下碗，站起身来，叫兰香跟他一起去给少奶奶看病，他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又十分害怕这是真的。

  兰香连忙放下饭碗，跟着少爷出了门。她晓得她不去，少奶奶不会让他看，还会被他吓得发疯。

  王玉莲也无心吃饭了，抱着孙子跟着他们出了门，抢在儿子前面进了秀梅的房，坐在床沿上，又摸了摸秀梅的头，见她还是冇发烧，问她哪里不舒服，秀梅冇回话，仍然合着眼。

  兰香蹲在床前的蹋板上，轻轻托出少奶奶的右手。

  站在门口的张海量看见兰香托出了堂客的右手，抬脚轻轻进了门，走到床前，将三个手指搭在堂客的寸关尺脉位上，凝气听着脉象，眉头开始打皱，越拧越紧。

  秀梅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脉，晓得是那个鬼男人，缩了一下手，马上又不动了，她打算让他晓得她有了身孕，在外边有了男人，最好休了她。过了一会，她感觉到他的手微微在打抖。

  确定脉象后，张海量轻轻抬起手指，转身出了门，脚开始打颤，发飘，踉跄了两步，差一点倒了下去，连忙用手扶着墙，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平了平心跳，摇摇晃晃地进了他的睡房门，倒在床上长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平静了下来，开始考虑如何处理这桩见不得人的大事。

  王玉莲见儿子走了，问秀梅想吃点么东西，她去弄，见秀梅摇了摇头，便叫她先困一下，等一会她再去弄东西她吃，抱着荣庭起身出了门，见兰香跟出门来，将荣庭递给她，叫她去喂饭荣庭吃。兰香答应了一声，接过荣庭，向后院走去。王玉莲不晓得儿媳出了么问题，见她不发烧，也不咳，觉得有些不对头。“难道……”她不敢往下想，抬脚几步进了儿子的房门，见海量仰面躺在床上，连忙走到床前，压低声音问他秀梅是么病。

  张海量正欲哭无泪，见娘进门来了，慢慢坐起身来，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冇得事。

  王玉莲见儿子一脸愁容，心里打起鼓来，犹豫了一下，紧盯着儿子，问秀梅是不是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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