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7日 星期
冰心种菜看菜
向阳湖文化名人轶事①
○吴裕舜

  “文坛祖母”冰心,1970年元旦过后下放到文化部咸宁“五七”干校。她当时和郭小川两人乘火车到武昌,在武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因为正值元旦放假,想搭车也联系不上,于是他们决定冒雨步行,走到半路才被干校派来的车接上,被分在第四大队作协5连,先住在王六嘴附近农民家中,后搬进干校5连宿舍。这一年她已有70岁。

  因为已是耄耋之年,加之到向阳湖之前她已澄清历史问题,军宣队便对她网开一面,安排她在菜班劳动,和臧克家等几位老同志一起,轮流负责种菜看菜,丁宁是菜班负责人。

  冰心很乐意这份工作,始终泰然自若。有一次,丁宁请她回去休息,冰心没同意,她说,多么辽阔的世界呀,比起我们在北京的“沙笼”要好得多呢。她与汪莹一起抬粪,一桶粪约有二三十斤重,汪莹有意将粪桶往自己这边挪,冰心发现后,坚决不依。她说,你劳动时照顾了我,让军宣队知道了你就要倒霉,我这一大把年纪不要紧的,但千万不能连累你们年轻人的前途。

  冰心特别喜爱大自然,她常在菜园旁欣赏田野风光,时而沉思,时而吟哦,大自然不加雕饰的美景常常让她流连忘返。

  人们经常看到她坐在田埂上,吆喝着赶鸡驱鸟,不让它们叼啄蔬菜;趴在地里扯杂草,一根一根十分细致;她精心呵护着每一棵蔬菜,连一片菜叶都舍不得丢。附近的老百姓调侃说:“你们几个每月拿300多元工资的老人,种着五、六亩菜地,这菜该值多少钱一斤啊!”她听后笑而不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否物有所值。

  1970年下半年,根据她个人申请,干校安排她到湖北沙洋中央民族学院“五七”干校去了。因为她丈夫吴文藻在那里,这样两个老人可以相互照顾。1971年8月,周总理出面打招呼,冰心夫妇调回北京,翻译美国总统尼克松的著作《六次危机》,以备尼克松次年访华所用。

  对于干校生活,冰心曾回忆说:“那时我们的生活‘规律’极了,大家都感到安定而没有虚度了光阴。”在一次接待外宾的宴会上,重病在身的周总理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冰心同志,你我年纪都不小了,对党和人民就只能是‘鞠躬尽瘁’这四个字啊!”对总理的嘱咐,她一直牢记于心,并积极付诸行动,真正做到了活到老、学到老,而且做到了写到老、爱到老!

2014年1月7日 星期

第04版:文化时空 上一版3  4下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