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17日 星期
我的河流
舒浩武

  人生苦短,岁月如歌。当雷阵雨掠过江南四月的天空时,我听到了花开花落的声音——毋宁置疑,那是生命在潜流暗涌中律动。

  我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低调到经常把自己看成是一只在花丛间嘤嘤嗡嗡辛勤采蜜的工蜂,或是一只附着在地球一隅某处泥土上漫无目的自由爬行的蝼蚁,抑或是一只在热带丛林间为生存觅食而疲于奔命的美洲豹。其实人生就是这样无可奈何——英雄和伟人毕竟是有限的,我注定成不了伟人,也成不了英雄,那么就争取别做一个庸人,或是一只狗熊吧!

  我的确是这样想的,请别笑我。但我确乎是一个彻头彻尾、实实在在的庸人。自参加工作以来,我一直从政,当我在基层所谓的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也混得了所谓的一官半职时,我竟然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在迷惘中,我拿起了这支久违的笔,忽然间感慨万千,有一种惆怅和沧桑。究竟为什么?我不知道。

  当我闭目沉思时,常常有一条有影无形的河流,约隐约现地横亘于我的眼前——

  生命是一条河流。世间万物,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有生有死,有死有生。俯看花开花落,仰望云卷云舒,在一个一个生命的百转轮回中,生命之河流走了荒芜、颓废、腐败和死亡,又流来了繁华、勃起、鲜活和新生;

  人生是一条河流。当流水般的光阴,将一个人从咿呀学语的婴儿,变成一个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的耄耋老人时,其实这就是一个从生命源头行至水尽的过程。如果跳出圈子外,用临水照花这样一种有些危险的态势蓦然回首,你会觉得人生,其实就是一条河流。这条河流带走了几多欢乐、痛苦、深思和叹息,只有天知道;

  思绪是一条河流。感谢上苍赋予了人类以思维,感谢父母赋予我一个还不算愚笨的大脑。在每一个或宁静、或热闹,或悠闲、或急迫的时刻,面对工作、生活、情爱、友谊,我都能用我的大脑来认真思考它们,剖析它们,归纳它们,让这些繁杂的记忆碎片不断凸现,排列组合,最终让思绪在我的脑海里,逐渐流成一条有序的河流......

  于是,我选择了读,思,还有写。在这个信息便捷网络流行的年代里,掀开繁华落尽的帷幕,我发现了文字之美和写字之乐,或者说,是缪斯之神良心发现,教育并感化了我。这需要一种勇气,并为之付出很多很多。不管是七月流火,还是三九严寒,夤夜枯灯下,当我敲着键盘,看着一个一个方块汉字从手指间如行云流水般泻出,我十分舒坦和欢愉,就像一个母亲慈祥地看着婴儿从自己的身体中剥离,那是一种分娩的阵痛和快感。我知道,那是我的心灵之泉在汩汩流淌;那是已经逝去的和未来的沧桑岁月在冥冥之中召唤着我,我没有理由不把它们记录下来。否则,我将无颜面对这个年代,无颜面对我的青春岁月和绚丽人生。

  于是我拿起了笔。我尝试着朝花夕拾,把如歌的流金岁月中,正逐渐被湮灭的人和事,一枚一枚拾起,夹进我珍藏稀有的人生画廊;我于星汉灿烂的世态万象中,记录下我对人生的理解和感悟,不论是对,还是错;我讴歌生我养我的美丽故乡,那里有我的梦、我的魂,还有我的根;我寄情于山峦叠嶂的云水间,在铭刻下我足迹的同时,抒发对祖国壮美山河的挚爱和陶醉;我甚至也流连于网络生活,借助这一现代化的形式和平台,在虚拟世界里,寻找着另类的快乐和友谊。

  也许,我的文字还很不成熟,它们就像一枚枚尚未成熟的涩口青果,等待着阳光雨露的滋润,和人生社会的历练打磨,但我会一如既往地写下去,一路写下去,一任风霜扑面,依然故我。我知道,前面的路还很长,无论前面是铺满鲜花还是荆棘丛生,我都必须坦然去面对,我不会退缩。我有一个网号叫瀚海一舟,当初起这名号时,我就是这样想的,把自己当作浩瀚大海中,一叶努力划着木桨的扁舟。尽管前面关山万重,雾霭茫茫,前途未卜,在我的视线里,只有航程,没有航标!

  这,就是我的河流。

  (单位:县委党校)

  

2013年4月17日 星期

第11版:天城·副刊 上一版3  4下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