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12日 星期
装修工的酸甜苦辣
记者 刘漾

  美丽的城市,温馨的家庭,都来自一双双厚茧之手、胼胝之躯。他们是这么一种特殊群体,自身并不光鲜,身处社会底层,用自己的劳作和汗水,推动了城市的发展,创造了美好的生活。

  日前,记者走进了装修工这个群体,感受着他们的喜怒哀乐,了解他们的生存状态……

  生活

  今年40岁的叶师傅已经做了12年油漆工,他爱人目前在温泉一家医院做护工。叶师傅在温泉还有个简陋的家。他在爱人工作的医院旁边每月花150元钱租了一间房,屋里除了睡觉的床之外,还有一套油渍斑斑的单眼煤气灶,一个煤气罐就放在屋子的一角。

  每天从装修工地回来以后,叶师傅最大的享受就是喝着从崇阳老家带来的白酒,他说喝酒可消除疲劳,只是一年有120多天没活干很无奈。

  40多岁的周师傅从表面上看比实际年龄更显得老一些,精瘦的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做力气活的人,可他恰恰干的是家装行业当中最累的工种:拆墙工。每天抡着大锤小棒,一趟活下来,一般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都会吃不消。

  去年才离开田地的周师傅进了温泉一家家装公司,吃住的问题基本上是解决了。因为要养家糊口,他精打细算,每天只花10元钱。有活干的时候他一天能挣到一两百块钱,然而这一年多来有活干的日子却不超过240天。钱虽来得苦,却还来得慢。“要是天天有事做,有钱挣就好了”。

  家庭

  张师傅家庭经济压力很重,小孩今年14岁,加上他和老婆的父母都靠他培养,所以生活总是捉襟见肘。“儿子读书是大事,钱总要想办法去赚。原来木匠的手艺还吃香,现在做的人太多了,接的活也就少了。”虽然家离温泉不远,张师傅还是很少回家。

  李师傅家庭负担轻些,儿子今年7岁,在当地的一所小学上学,每年各种费用加在一起两千多块钱,父母由兄弟姐妹六人供养着,对李师傅来说不是负担。家里的房子是1999年才盖的,手头还有几个积蓄,就是两口子常年在外面打工,和儿子、家人总是聚少离多,“总想一家人在一起”。

  廖师傅的儿子17岁了,书读不下去早早地就在家闲呆着,老婆是个病怏怏的身子,每年总得花个千把块钱看病,廖师傅一门心思出来想多赚几个钱。儿子过几年该娶媳妇了,现在的房子太小,只是这一年5万元左右的毛收入,要买套新房,还得些日子。

  工作

  赵师傅是个老“游击队员”了,工作对于他来说就像吃一顿饭那么简单。他自己也干过包工头,只是鲜有业主对他们的工程满意过。所以收不到工钱的事,赵师傅遇到过好几回。去年还有5000多元工钱没收回来。他最大愿望是进一家正规的家装公司,尽量让自己的收入有些保障。

  赵师傅不太同意人们叫他们“游击队”,他前前后后呆了十几家装饰公司。1995年就开始学做油漆工的他,直到现在仍不知道油漆工有什么标准、有多少流程之类的东西,他只知道油漆就是按他了解的去做,环保知识还是了解一些,所以现在赵师傅喷漆时都会带上类似防毒面具的东西。

  换公司和换工地对赵师傅来说是家常便饭,反正做完一家换一家,打一枪换个地方。不管在哪家装饰公司上班,赵师傅都按照公司的制度和行业的规矩去办事。

  张师傅工作要简单很多,反正肯下力气就行。但是面对公司在施工现场的管理以及对工程质量的要求,张师傅总是有些不适应。他习惯了懒散随便的生活和做事,所以每天一上班他就怕有人来检查,光膀子不行、垃圾乱堆不行,他都不知道为这些事罚了多少钱。

  身体

  聂师傅前年病过一回,那次是他在工地上睡觉时着凉,结果第二天就起不来了,工友把他送到医院时,他高烧41度,当时着实把身边的人吓了一大跳。聂师傅治病整整花了2000元医药费,最要命的是生病后有3个月没活干,“我什么都不怕,就怕病,不仅我不能病,家人也不能生病,病不起呀!”

  即使是坐在家里,聂师傅也会时不时咳嗽几声。聂师傅知道油漆对人体有害,现在也带着面具、口罩什么的,但他不会花更多的钱去添置、更换防护用品,现在这个面具已经用了快一年,按使用期早就该换掉。他常常会感到胸部不适,但他不愿去看医生,为了生活,他得一直做下去,直至做不动为止。

  赵师傅的身体也是在硬扛。别看他抡起大锤来还有两下子力气,实际上,赵师傅患胆结石已经有好几年了,痛的时候他连腰都直不起来,每次他都硬挺着,止痛片也舍不得吃。不过,好在现在生活还算有点规律。

2013年4月12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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