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心灵的征服
■熊高旭

  这是一个关于用爬山征服自己的故事,也是一个迷茫少年追寻童年的故事。

  从小我就酷爱探险,喜欢探索未知,挑战大人们口中的不可能,更喜欢挑战自己的极限,不给自己留退路。

  那次,我趁着去水库试飞无人机的间隙,开始在附近溜达,记录那些未曾涉足的地方。不一会儿这里的地形地貌我都了然于心。这里荒无人烟,远离闹市,正是攀登的好地方。我审视着这片半开发的森林和那个由乱石与黄土堆砌的废弃土坡,决定挑战自己,向更深处探索。

  我脱下外套,将无人机和衣物挂在旁边的树枝上,开启了第一次攀爬。但脚下满是乱石的黄土堆,每步都不牢靠,稍一发力,脚下的石头就会松垮。越往高处,可供支撑的地方越少,危险系数也越大。我越想快速登顶,脚下的路就越不扎实。不出所料,第一次尝试失败了。看着夕阳已沉到天际线,留下一抹绚丽的橘红,天快黑了。

  望着这不足十米的小土坡,它将天空割裂成两半,一半是我眼前的景象,另一半藏在山后。好奇心驱使我有一种想翻越过去的冲动,看看山后的世界,但对于好久没爬山的我而言,这短短的10米像一节长长的天梯堵在我的心坎。我的内心五味杂陈,想过放弃,也想过逃避,却不甘心。突然,眼前闪过一个幻觉:那是儿时的我站在那儿玩耍。于是下决心,爬上去,找回曾失去的勇气。

  整理一下心情,我吸取第一次失败教训,开始了第二次尝试。这次尽量避开松软的石头,寻找比较大一点的石头作为支撑点,一点一点向上爬去。这一次尽管速度比第一次慢很多,但稳扎稳打,虽然偶尔也会有“踩空”,但每一次“踩空”对我来说都是一次的警醒,抱着这样的心态,我终于成功登顶。

  在登顶的一瞬间,因攀爬而紧绷的身体瞬间得到放松,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仿佛那是胜利者的嘉奖。我克服了心中的恐惧,仿佛是给年少的自己交上了一份答卷。我看到了天边的残阳,任由它的余晖照在我的脸上,找到了曾经另一半的天空,找到了长大后一直追寻的答案。

  人总会成长 。在成长的道路上,也许我们会失去很多东西,但也会收获很多惊喜。我们褪去了脸上的稚嫩,却换来了如今的成熟。若刻意地保持童真却又不想让别人说不成熟,结果往往是两者皆失。就像爬山,急于求成反而会欲速不达。一切要顺其自然,就像爬山登顶一样, 越是想爬上去,越是要自己“慢下来”,这不是百米冲刺,而是与成功的一场拉锯战,又恰是一次奇妙的心灵征服。

  下山时,夜幕已经降临。我潇洒地扬了扬头,伴着星月光辉,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