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4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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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也,艺!
■阮家传(温泉)

  “求也,艺!”孔子说:“冉求这个人啊,真是多才多艺呀!”在整部《论语》中,孔子如此赞赏和评价一个学生的并不多见。足以说明,冉求的智慧和才能得到老师的充分认可,达到了令孔老先生叹服的程度。冉求的同学子路问完人,也就是问怎样才算是人格完备的人?孔子一口气列出了分别具有智慧、廉洁、勇敢、才艺的四个人,如果这样四个人再加以礼制的约束,才算是完人,这其中的才艺之人指的就是冉求。

  冉求,字子有,也叫冉有。春秋时期鲁国人,现在山东省济宁市曲阜人。一门三兄弟,同为圣贤人,说的是冉求和他的两个哥哥都是孔子三千学生、七十二贤士、孔门十哲之一。《论语·先进》有云“子曰:‘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这十位学生个个都身怀绝技,精通“六艺”,是孔老先生手中的“王牌”。这其中,冉伯牛和仲弓就是冉求的大哥和二哥。

  冉求是一名生性迟缓稳重、温和谦让的人,从“问同而答异”故事可以说明这一点。有一天,冉求和子路当面问孔老先生“闻斯行诸?”也就是问,老师,什么事听到了就立刻付诸行动吗?孔子回答子路时说,那怎么行呢,有父亲和兄长在还得征求他们的意见后才能行动;而对冉求却说:“闻斯行之!”孔子给出的解释是,“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意思是说,冉求做事退缩犹豫,所以鼓励他;仲由做事果断鲁莽,所以抑制一下他。还有一次,冉求的另一个同学公西华受命出使齐国,儿子要出差了,首先要安顿好家中老母亲的饮食起居。于是,冉求便替公西华向孔子申请他母亲的“安家费”,所给的数目超过孔子所说的很多倍,虽然他是一番好意,想同学之所想,急同学之所急,但如此一来有悖于孔子所推崇的儒家之道。事后孔子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君子周急不继富”孔子说,君子可周济穷困的人,而不使富有的人更富有。

  冉求以擅长“政事”著称,孔子盛赞他具有行政管理能力。“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孔子说,在有千户人家的县城里,他可以当县长;在拥有百辆兵车的封地大夫家里,他可以做总管。鲁国时任权臣季康子问孔老先生,冉求可以从政吗?“求也,艺!于从政乎何有?”孔子说:“冉求啊,多才多艺很有才干,让他治理政事有什么难的呢?”不过,也正因为冉求有着不同凡响的才干,以致于他被孔子臭骂过一次,其行为涉嫌为虎作伥。在冉求三十九岁的时候,受命出任季康子的管家,应该说他也是尽心尽力尽职尽责,把自己出色才干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提出并推行田赋改革,提高税收,增加老百姓的负担,以致于季康子家聚敛的财富超过当时周朝的天子,当然,这个时候的周朝已经是诸侯割据名存实亡的了。“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孔子说,这不是我的学生做得出来的事情,同学们,你们可以大张旗鼓攻击他好了。冉求的施政主张使穷人更穷,富人更富,很显然是不符合孔子心目中的“道”,因此,孔子严厉地批评他。批评归批评,丝毫不影响他们师生之间的感情,只是更加印证了冉求的治理政事的能力。

  孔子在他五十四岁的时候,率众弟子周游列国,在国外辗转的十四年时间里,四处碰壁,最终未能实现自己政治抱负和学术主张。当然,想当年孔子一行出发时浩浩荡荡,回家时总不能冷冷冰冰吧,得需要一个“台阶”。这时,冉求身居高位,深得自己“主子”的青睐,他运用自己的智慧,乘机说服了季康子“请”回了孔子。如果,孔子回国就像冉求在球场上意外得了三分,那么,冉求另外一个同学子贡则给了一个漂亮的助攻,才使得孔子回到家乡而不至于显得唐突,最终成功协助老师完成了“落叶归根”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