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1日 星期
芒种麦飘香
■周绪成(咸安)

  “黄鹂歌扬,麦梢发黄,吃了桑葚,再嚼麦香……”这是一首儿时回荡熟稔的歌谣。

  当小满过后,那一片片绿油油的麦穗,在阳光里随风飘动,起起伏伏像一首波澜壮阔的诗篇。当芒种季节时,黄鹂鸣叫,麦子成熟,收割小麦,吃麦馍馍。正所谓:芒种节气麦香飘,炎炎酷暑即来临,挥汗撒雨田地间,辛勤劳作庄稼人。

  芒种,希望在麦香中哼唱,儿时,我和一些小伙伴相约一起,偷一些颗粒饱满的麦穗在背风的河坡里,用火烤着吃。边吃边哼歌,高兴极了。那香甜的味道也许是当时最美的零食。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垅黄。”芒种这个季节,那金灿灿的麦子,迎着毒辣辣的太阳,向人们显示着它们的收获。

  “芒种火烧天,夏至雨涟涟。”芒种前后,气温陡升,晴朗的日子里,农人们“开镰了”!人们在期盼的喜悦里,三五成群纷纷下到田地里,挥舞着镰刀,大片的麦株应声倒下,排成了一字形。农人们热得通红的脸上带着微笑,愉快地收获着一份辛勤与幸福。

  瞭望田野金灿灿的,天地相间一片金黄。随风吹来,一股股热浪侵袭着农人身体的每个关节。麦儿在风的吹拂下,连绵起伏,就着风的意向,吟唱着一首丰盈的歌,荡气回肠。收割的农人散发在田野的每个角落,场面十分壮观。有清风徐徐吹过,路人嗅到了十里麦香!哦,麦香,这是大地母亲敞开的爱的博大情怀,无论你走到哪儿,你都走不出它的辽远与宽广。

  我那童年时代,参与了收割劳动,我用柳枝条编织成头圈戴在头上,这样既防暑又遮凉。望着前面被父母割倒的一排排麦子,再望望父母捶背弯腰的表情,心里更升起了一种酸酸的味道。我挥舞起镰刀,左手往麦杆上一挥,一把麦子拽几下才能抓稳,我一字儿扒拉到刀下,右手伸出镰刀从麦秆底部往后一拉,手中的麦子就被放到右侧,再继续往前割。

  俗话说:“蚕老一食,麦熟一晌。”麦收时节,天气不等人,麦子一旦成熟,就得“白加黑”连轴转地抢收。你看吧,大路小道上,无不是手推车、毛驴车、马车和板车的队伍,有的干脆用扁担自个往来挑。每个场院里,堆满了小山般的麦垛。

  “芒种芒种,忙种忙种。”时令不饶人,割麦前抢收油菜,麦子收割后抢插秧,这个时期称为“双抢”。“春争日,夏争时,小满赶天,芒种赶刻。”芒种突出的就是一个“忙”字,这是农家一年中时间最忙的时候。

  “时雨及芒种,四野皆插秧。”田野里一片繁忙,有用机器耕田的,有老农吆喝着牛的,还有很多农妇弯着腰插秧的,把田野映衬得格外生动。田野里青青的秧苗,家里有金黄的小麦,还有黑黑的油菜籽,这个季节到处散发着丰收的气味。

  芒种,尽管忙碌,却无比快乐,那是一种踏实的感觉。父辈们几十年如一日地固守着自己亲切的土地与家园,他们在散发着麦香的芒种里,忙且快乐着。

  现如今,过去那种靠手握镰刀收割麦子、牛耕田地、人力插秧的时代已经远去了。当机器代替了手工,人力,当乡村田头人头晃动的那幅画面被岁月掩埋,成为一种回忆,但在我心里的某些感动依然刻骨铭心。那金黄的麦香却时常在我梦里叩嗑着内心的那份柔软。那田野缭绕的麦香里,我仿佛又看到了父母如麦穗一样弯弯的背影。

  又是一年麦儿成熟的季节,我很想回一趟故乡,看一看那清清的麦穗,搓一把带刺的骨粒,放进嘴里尝一尝那童年麦香的滋味。

2019年7月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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