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17日 星期
孔奇:随笔当代,翰墨生辉
●记者 杜培清
自然空间(68cm×68cm)
山水清音(136cm×68cm)
花鸟(48cm×48cm)
放(155cm×80cm)
大地畅和(人民大会堂收藏)75cm×170cm
一年又一年(180cm×145cm)
花鸟(48cm×48cm)
都市阳光(146cm×345cm)

  他是一位高产的画家,近几年多次举办个人画展,创下了办展次数最多、档次最高、规模最大、参观人次最多的纪录;他也是湖北省作品被国家收藏最多的画家,中南海、人民大会堂、中央军委办公厅、中国国家博物馆、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国家领导人办公场所等都收藏和悬挂了他的作品。

  作为湖北画坛的领军人物,他甘于平淡,本着宁可做“初学者”,也不做成熟的“拉磨驴”的精神,积极投身到中国画创新发展的探索和实践中,创作出了一批批高格调的画作,他,就是孔奇。

  50年绘画苦与乐

  孔奇出生在咸宁市通山县,出身于书香门第,祖籍山东曲阜,为孔子第75代裔孙。6岁的时候,他就上私塾,师从朱美旺先生学国文、练习毛笔字。上小学,又在父亲的教导下开始临颜体和柳体字帖。

  1968年,孔奇应征入伍,在入伍期间,他依然笔耕不辍,业余时间画速写;退伍后,他被分配在通山县文化馆,先后任美术辅导干部、副馆长、馆长、县政协副主席。在工作之余,他画速写、素描、色彩、临摹、白描。每到一处,他都像一块干涩的海绵,不断地拜师学艺,拼命吸收绘画知识,并有不少作品入选省和全国美术作品展览、获得各种奖项,数千幅作品发表在全国各级报刊杂志。

  1978年,孔奇考入武汉工业大学工业造型设计专业。

  1984年,孔奇就学于湖北美术院国画高研班,受教于汤文选、陈立言、邵声朗等老师。

  1985年,孔奇考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进修班,师从冯法祀、靳尚谊、赵友萍。

  1985年,孔奇考入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卢沉水墨人物画室,得到导师卢沉、周思聪、姚有多等老师的亲自传授,其间还有幸受到李可染、叶浅予等先生的教诲。

  在中央美院的油画系和国画系都学习过,前前后后在美术学院里呆了11年,这让孔奇拥有了一般人难以企及的学历,具备了成为一个出色画家应有的扎实绘画功底。

  用孔奇自己的话说:“我开始觉得画画好玩,慢慢喜欢上画画,后来对画画有瘾,到后来有一定成就了,就不愿意放弃,总想着往更高更远的地方攀登。”50多年来,孔奇一心埋头追求绘画,浸淫在绘画的苦乐年华里。他作画时不喜欢看时间,经常画到半夜三更,一抬头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在浮躁的画坛,孔奇放弃了狭隘的个人主义、拜金主义和小山头主义,打破中国画的公式化、程式化、符号化、概念化,积极投身到中国画创新发展的探索和实践中。

  游走东西画派之间

  翻开孔奇的画册,我们可以发现,孔奇40年绘画的历程主要由几个系列的主题创作阶段组成:

  上个世纪80年代,孔奇创作了反映现实生活的一些写实绘画,主要是人物画,如反映农村生活题材的《放》、《岁月长明》等。

  上个世纪90年代后,孔奇开始创作自然空间系列,借西方色彩和构成,用中国画的写意手法夸张变形并带有抽象意识。这个系列题材中,夸张变形的裸女模特基调、姿态都吐露着生命的活力和张力,有着质朴甚至野性的美感,打破了人体绘画要求准确(形、色、结构)的窠臼。自然空间系列对中国画的意象性、抽象性和表现性进行了大胆的探索,对中国画的发展有着积极的意义,受到了同行的高度评价,不少专家都肯定了孔奇的这个创作方向。

  2000年以后,孔奇又转入创作农民工系列题材,创作了300多幅反映农民工现实生活的油画作品,并举办过专题展览,出版过专门画集,受到同行和各界的认可。

  作为孔子后裔、孔子的第75代孙,最近几年,孔奇受孔氏家族的委托,又画了有关孔子的系列作品。去年在山东进行了展出,得到山东有关领导和业界的赞赏。随后,他又应新疆博乐市委宣传部的邀请,去当地采风,画了“一带一路”新疆系列,今年7月举办了专题展览,受到领导重视。

  因为有着油画和中国画的功底,前者的写实与后者的写意对于他来说都成了一种无须提醒的文化自觉。他在油画与中国画两者之间自由发挥,以及对色彩规律的理性求索,在创作时为立意造境可随时互补和充实,抒情达意。

  “我每个阶段的画基本上都展览过,美术界的权威对我很认可,都说我的画有发展空间,而且不管我的哪个系列的作品都格调很高,这是一个画家渴望得到的评价。”孔奇说。

  孔奇生于鄂南,情系故土,他近两年正计划回咸宁创作一批山水画,举办一次山水画展。

  画家的责任与担当

  从2012年起,孔奇创作了300多幅以“农民工”为主题的工地写生油画。当时孔奇选择用油画来进行创作,一是因为自己在中央美术学院学过油画,油画里的色彩表现比国画更丰富、更沉稳,造型方面更有力度,塑造农民形象会更深沉一些。

  为了画《农民工》系列,孔奇跑遍了武汉200多个大大小小的工地,有的工地不让进,他就找领导、找施工主管,想方设法地进工地去。进工地后,孔奇与农民工一起吃饭,和他们交朋友,与他们打成一片,他敏锐地捕捉着他们生活与劳动的场景,描绘他们的音容笑貌,慢慢地与农民工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2012年8月18日,《大美唯朴——孔奇艺术展》在湖北美术馆开幕,一幅幅生动饱满的写实油画作品,展现出农民工的生存状态和拼搏历程,开幕式当天就有3000余人进馆参观展览。很多观众在观展后表示,这个画展不仅展示出孔奇的艺术成就,更显示出了一个艺术工作者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博大胸襟。

  孔奇说,“我是土生土长的咸宁通山人,从小在农村生活,对农村有很深的感情,一直想去表现劳动人民的形象。我从80年代起就有体现农民、农村的单幅创作,只是没有成系列。农民工为社会进步、城市的发展贡献最大,特别是改革开放进城后,他们干着最苦最累的活,用辛勤的劳动为城市添光加彩,他们是伟大的,却很少有人关注他们。一个有良知的画家应该贴近人民生活,发扬时代精神,所以我要用自己手中的画笔去歌颂他们。”

  笔随当代墨亦创新

  “格调是判定作品雅俗优劣和最终价值的主要尺度,画家的风格当然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有格调,你有风格,没有格调,等于零。像齐白石、黄宾虹、徐悲鸿等大师,他们的格调就高,格调高就走得远;格调低,就只能迎合眼前的市场和一些外行。作为一个艺术家,要终身追求高格调,有了高格调,自然就有风格了。”孔奇说。

  牡丹国色天香,高贵典雅,但由于牡丹红花绿叶在一起特别难处理,画好了大雅,没画好大俗。孔奇的一幅《满堂红》打破了传统牡丹画单一的表现方法,花和叶全部出奇地用深浅不一的红色调子来处理,结构繁复有序,设色艳而不俗,整个画面出现一种激越奔放的情绪,极具个性和时代性,意蕴之美令人沉醉。

  之所以这么画,孔奇有自己的想法:作为一个画家,绝对不能重复自己,因为艺术品是独一无二的,是与众不同的。一切创作可以夸张变形,所以当时就定了一个红调子,用红红火火来表现牡丹。

  孔奇的山水画对各种画法均有探索和实践。其作品《山水清音》,厚重的焦墨渲染出茂盛的密林,与淡墨绘就的山石与屋宇相映成趣,苍劲浑厚,练达老辣。《秋艳》、《秋光》、《秋阳》等画作巧妙地把关注形、光、色在内的西画创作技巧有机地融在中国画传统的、写意的笔墨体系之中,画面浑厚和富有生活气息。《大地畅和》运用远视全景图来描绘山水,清江如练,宏阔旷达,画法立意出新,是一幅山水画的创新之作。

  《都市阳光》、《惠安女》、《海情》、《娇阳》……孔奇的中国画人物恬淡清隽,有种说不出的动人韵致,又毫无搔首弄姿的俗媚气,从形式到意蕴,从绘画语言的研究、深入和纯化,他都进行了特立独行的探索,面貌、风格新颖。

  孔奇非常赞同着名画家吴冠中“笔墨等于零”的说法。他说,笔墨从技法上来讲,线条和墨色的分布合理,符合现代人的审美需求和需要,笔墨到位了,画面也就舒服了。吴老“笔墨等于零”的核心是笔墨应随时代。时代的内涵变了,笔墨就要跟着变化,要根据不同情况,创造出新的笔墨,一切为作品服务。现在有的画家也懂笔墨,甚至有一定的传统功夫,但是他不会创作、不会组织画面,这样的绘画千篇一律,没有思想,远离生活,远离社会,毫无生气,堆砌一些笔墨符号,其价值等于零。西方人觉得中国水墨画没有前途,就是因为我们陈陈相因老套路。所以中国画必须发展,必须革新。

  在孔奇看来,真正要把中国画发展成为世界性语言,一方面需要时间,另一方面,国画家们一定要提高自己的文化素养,因为中国画讲究意境和内美,如果没有很高的文化修养,画作就不会有很好的意境和深度;“其实中国画家最重要的是把书法练好。中国画讲究线条,线条美了,画面就耐看,所以古代的大画家都是大书法家。现在有好多人可以画几笔国画,但是书法却过不了关。我认为国画家如果不练书法,他的画发展空间就不大,至少难成为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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