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12日 星期
吾师楚良
■梅赞(武汉)

  不久前,当黄楚良老师以耄耋之年来参加我们同学在崇阳的聚会时,我欣喜至极。

  记得最近一次探访楚良师,是2013年夏天的一个午后。那天我和聪兄相约去楚良老师家,刚走进崇阳老一中旁的甬道口,就见到了打着遮阳伞正准备出门的楚良师。看到八十好几的楚良师还那么精神矍铄,可以独自上街,既惊讶又高兴。

  我连忙跑上前去,握着楚良师的手,楚良师见是我,也高兴得合不拢嘴,用他一向温和的语气喊着我的名字。

  楚良师一直教着语文,在崇阳语文界,是绝对的名师。其深厚的古文功底,使得吟诗作对成了他的拿手好戏。崇阳一中建校六十周年的时候,楚良师的一篇校庆赋,雍容典雅,一时“崇城纸贵”。

  楚良师是有着大家风范的,他总是从容不迫,徐徐而来,即使再顽劣的学生,他也不疾言恶语。朗读课文时,楚良师抑扬顿挫,像歌咏一般,诵到会心处,总眯着眼睛,那种陶陶状,让我享受到了汉语言的文字之美……现在回想起来,我甚至有些怀疑,我对文学的喜爱,是不是就从那时开始?!

  在一中时期,是我最困厄的一段岁月,幸而有楚良师,他就是我最黑暗时的一座灯塔。一个莽撞少年,不知向哪个方向飞翔,他告诉我,多读书,多写作,或许能找到人生的一个出口。于是,作文课时,我写过散文,写过小说,写过诗歌,甚至写过剧本……他总是予以鼓励,从没将我的尝试当成离经叛道。他的宽容,陪我度过了难忘的岁月。以后,哪怕有一点成绩,楚良师更是赞许有加。以致离开楚良师很久了,他每每在报纸上见到我的文字时,都会认真地把报刊留下来。那种舔犊之情,总是让我难忘。

  这次同学会,快90岁的楚良师来到我们中间,发表演说时,思维敏捷,逻辑谨严,既有对往昔的追忆,也有对未来的祝福,条分缕析,娓娓道来,声音洪亮,简直看不出是近九秩之人,尤其是中午一刻也没休息,还和我们一起参观王世杰故居,一点也不显疲惫之态。当得知我和常青同学要先走时,他老人家还特意赶过来送我,拉着我们的手,说了很多勉励的话。那一刻,我的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是强忍着,才没让泪水流出来。

2017年6月12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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