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彭去延安市郊红堡子村一带去找过两次,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个村子在解放战争中被蒋军炮火毁了,没死的住户,也逃散杳无音信……”
“1956年,听说有人到南京找过你,说有个孩子就是你女儿……”
“那时我在南京军事学院学习,有两个陕西人到南京找我,说我孩子现在延安某县一所村小学上学,还给我看了照片,我把来人好好招待两天,请假和老彭去了陕北那个县,我请当地政府帮助调查,原来这孩子已14岁了,比我丢失的孩子大了两岁,女孩长得很漂亮,原来是一个南京流亡延安的女学生所生,女学生上过陕北公学,因与一年青商人同居退了学,解放前夕,这女人夫死无依,丢下女儿回了南京老家,肯定那女人有高人指点,想出了将女儿冒称是我女儿……”
“那一定是想借你的地位名望,将女儿接回南京读书,哪两个到南京找你的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是那女孩子的亲叔父,现在西安经商……我解放初去西安找孩子时,认识这女孩的祖父……”
“奸商奸商,真是无商不奸,竟想出这种花招,算计到我们老丘八头上了……”
“嘿,真是巧得很,前几天,丹东那边又来了电话,说延安又有人来信了,说又有我女儿的消息……”
“你还是麻烦老彭,或你和老彭一起去陕北一趟,或许真的能找到女儿呢!”
“我不去了,这文化大革命期间,或许又是什么人弄出个幺蛾子。那时尚在襁褓中的半岁孩子,在那兵荒马乱年月,当时只给人家五块银元抚养费,养父母自己命都难保,也许孩子早就夭折了……”
“来喝酒,啊,没菜了,我们有两条鱼,麻烦厨师煎了当下酒菜吧,我们照付加工费。”
“好,两位慢慢饮酒,等一会儿鱼就煎好了……”胖得眼睛只剩一条缝的老厨师,从餐厅一角鱼篓里取走了两条鱼。
1967年的春天来到了大连这座海滨城市。大连受海洋气侯的影响,时间还是3月初,地上残存冰雪早已融化了,海岸边的垂柳绽出了鹅黄的嫩芽,忍耐了一冬的长春藤,长出了片片细小绿叶,开着朵朵羞涩小黄花。海鸥也许感受到春天的气息,阵阵叫声也明显多了几分欢乐。
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赵国泰和龙开富在大连疗养院附近海边钓鱼,一人两杆长长的鱼杆,在一处一人高的礁石下摆开了阵势,象两个严阵以待海寇入侵的将士。天气晴好,海面风平浪静,从海平面冉冉升起的朝阳金光闪闪,将海水染成一片彤红。
“龙大哥,近两个月来,我好梦不断,梦醒了却是一场空欢喜……”闷坐了一阵的赵国泰叹了口气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不是又梦见丢失20多年的女儿找到了呢?赵老弟把美梦中的情景说说看。”
“昨晚,我梦见女儿珍平找到疗养院来了,她是个女兵,个子高挑,一身戎装,向我行过军礼后,喊我爸爸……”
“你答应了,给了她什么见面礼没有?”
“我们父女俩抱在一起,痛哭流泪,我将自己的瑞士金表送给她,她却不要,说部队有纪律,当士兵的不能戴手表。”
“父女见面后,你陪她吃了饭?”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