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扎根曲阳斗凶顽

  冀西的曲阳县是个山高山谷深的山区，它西面与阜平县接壤，北面是唐县，西面是行唐县，东面与定州不足50公里，发源于山西灵丘太白山的沙河，流经阜平曲阳、定州、安国等县，千回百转向东流入千里外的白洋淀。曲阳县城与京汉铁路不到百里。自古以来，地处交通要道的曲阳成了军家必争之地。

  1938年10月，日军第二次侵占曲阳县后，日伪军1000多人常驻曲阳县城，至1942年（民国31年），共建据点13个，碉堡51个。这些据点分别地处县城，灵山，东口南、下河、北孝墓、米家岗、砂城，孟王化，章庄，晓林，燕赵，西羊平和强留庄。这些据点和碉堡，地处交通要冲，呈犬齿分布，严重阻碍了我冀西抗日根据地军民的敌后斗争。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第三军分区在军区聂荣臻司令员部署下，与日伪据点及碉堡、炮楼守敌，行进了数年斗勇斗智，将冀西几县的数百个据点及碉堡，一一虎口拔牙。在冀西曲阳县一带，坚持敌后斗争的三分区6区队（团级）队长赵国泰，在拔除日伪据点的斗争中，显露出其卓尔不群的军事才能。军旅作家李英儒的长篇小说《野火春风斗古城》，书中的武工队梁队长，就是以他的原型塑造的抗日英雄。

  抗战开始后的第二、三年，我八路军武工队在敌占区站住脚后，把武装斗争和政治斗争，公开斗争和隐蔽斗争结合起来，狠狠打击敌人。汉奸、特务是首要打击的对象，对罪恶极大的汉奸头目，坚决予以镇压。群众看到汉奸、特务被铲除了，便积极主动协助武工队，参加各种斗争。赵国泰富有对敌斗争艺术，他从地方抗日积极分子中选出不太出名的，或较隐蔽的地方干部派到敌占区去当伪保长，搞“两面政权”。同时着手恢复各村党支部，让其逐渐担负起领导敌占区的斗争任务。

  一天，赵国泰派几名武工队员，夜击曲阳城郊的一个大村庄，捉住该村姓张伪保长。这个保长自恃地处城厢，背靠炮楼，凭借本村有深沟与炮楼相连，胆敢三年不向八路军交公粮。被带到队部的张保长，一见赵国泰就吓得浑身发抖，赵国泰“啪”的一声，把手枪拍在办公桌上。张保长以为性命难保，就地一弯跪在地上。“起来，男子膝下有黄金，为了保狗命，你一点骨气都没有！”“你是军队长官，犯了错的百姓应该下跪。”张保长低着头说。“你不交公粮，就表明自己甘当日军走狗，以人民为敌，我们不会对你客气。下跪也没有用。好，先关几天黑屋子再与你理论！”武工队员将伪保长关了两天，每天只送一次水。

  到了第三天下午，赵国泰吩咐把伪保长放出来，他当面问道：“你被关了两天，现在感觉怎么样？”“长官，我饿得慌，急需吃点饭。”伪保长有气无力地说。赵国泰接过话荏问：“你两天不吃饭也知道饿？八路军官兵性命提在手里抗日，保国为民，东奔西走，又不能呆下来种地，要不要吃饭？”“要——要吃饭，我写下保证书，村里所欠贵军60担公粮，我3天内设法交齐！”3天以后，张保长村里的公粮果然如数交齐了。

  武工队在深入敌占区活动，如果没有群众掩护，就是无水之鱼，将寸步难行。赵国泰遵照上级指示，在地处交通要道的村镇，选择军属和干部家庭，及苦大仇深抗日积极分子为依靠对象，建立“堡垒户”。以此为据点，恢复和发展群众组织。有了群众的支持和掩护，武工队活动就较为安全了。敌占区“堡垒户”多了起来，敌人的据点和碉堡就被群众包围起来了。这样，他们就象木匠戴枷，进了自作自受的“囚笼”。

  1940年初冬的一天，赵国泰和几名武工队员化装成收山货的小商，来到了离曲阳县城40里的南亚村。这个村有上百户人家，地处深山之中，村里以彭姓人为多。他们来到一家挂着幌子的中药铺门前，只见一栋土墙青瓦的房子，面村街开着一扇敝窗，一个年近五旬的医生，正在为一老者号脉。赵国泰他们走到窗前，见房内立着几个药柜，有个学徒模样的青年在药柜边用戥秤捡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