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27日 星期
阮开礼,100岁,通山县黄沙镇大地村人
抗争命运的苦命人
记者 傅辉

  阮开礼老人1916年5月出生,他的一生最贴切的就是一个字可以概述:“苦”。苦到什么程度?听他70多岁的儿子阮英权和媳妇王望容讲述后,也会为这个苦命的老人感叹。

  一岁烫伤脸,波及到双眼

  阮开礼老人一岁时,他的父亲不小心将他摔倒在火炉里,左脸先掉进去的,顿时娇嫩的左脸蛋被烧坏了。那时的医学很不发达,家里经济条件也很不好,一直得不到治疗。由于左脸伤口长期流浓水,睡觉只能脸朝右睡觉,时间一长,含有病毒的浓水在睡觉时流进右眼,慢慢地竟将右眼感染,最后导致失明。左脸留下一大块疤痕,眼睛的视力也被深深伤害,视力不到0.2,只能看一点影子。

  一汪山泉水,滋养苦命人

  阮开礼老人4岁时,其母亲去世,真是“抱黄连敲门,苦到家”了。一个几乎看不到的孩子的日子该是多么艰难。20岁之前阮老的视力还能看一点影子,20岁时完全看不到了,怎么办?要生存啊。那时是1936年,国家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谁能顾及这个苦命的人啊。当时大山里有人开建一个加工火纸的小作坊,这种火纸就是清明时节祭拜离世亲人时所烧的纸。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带凹形的坑,凭借山上流下的水作为动力,将上面重达几百斤的大木槌,有规律地落下上升,用来捣碎稻草等成为纸浆。阮老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凭借灵敏的耳朵来判断落下的大木槌声音后,迅速用手将草推进凹坑里,等到落下的大木槌砸下来捣碎稻草。看似简单枯燥的活,但好多人不是丢手胳膊就是丢命到这里。因为到这里混口饭吃的都是身有残疾或者其他问题的人才会做这种简单而又危险的事情。一旦反映迟钝,手胳膊就会被落下的大木槌砸残,砸到脑袋当场身亡。阮老吃得很差,但喝的水是山泉水,一喝就喝到60岁,年岁太大,担心反映慢被大木槌砸到才没有做。奇怪的是在山上做了40年的事,竟很少生病,这可能得益于那一汪山泉水,滋养了他这个苦命人。

  一个人吃住,日子也难熬

  60岁结束在山上40年的行当后,回到自己的老破屋里继续余生。自己的一个独子在外面工作,多次要接他出去,老人就是不同意,担心给后人带来不便。没有办法,孝顺的儿子一个月要回去三趟,到山上砍柴放在家里,让老人做饭有柴烧。媳妇每周送一次肉汤给老人喝。有次媳妇送汤给老人家,老人对媳妇说:“柴烧了大半天,怎么锅还是冷的?”原来,柴没有放进炉子里。老人的儿子阮英权说,老人没有其他的病,就是有前列腺。不得病有可能与柴灰“消毒”有关系,因为看不见,柴灰落到碗里老人是看不见的,不知是不是这柴灰意外成为老人的健身“药品”?!

  生活虽清苦,日子倒平静

  2012年,儿子、媳妇好说歹说才做通工作,将老人接到城里与他们同住。现在老人得到儿子、媳妇精心照顾,身体好多啦,随时可以吃到肥肉,瘦肉吃不进,每天能吃到煮的鸡蛋。

  “你是怎么看上老人的儿子的?”记者好奇地询问老人的媳妇王望容。王望容告诉记者,他们是小学同学,父母坚决反对。当时他家只有十几个平方,还是土坯房。连一条长凳子也只有一边有腿,另一边还是放在石头上,唯一的资产就是一筐玉米。媳妇说我们生活过得虽然清苦,但日子过得倒平静。老人一辈子太苦啦,我们要尽量让他的晚年过得好一点。“我的一个儿子和三个女儿每次回家也要给老人带来好吃的,都很孝顺。”我也希望孩子们能像我和他爸一样对上人要孝顺,这样的好品德要传承。

2015年8月27日 星期

第14版:寻访百岁老人专刊 上一版3  4下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