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侄子阿志在市里开了家鞋店，专卖中低档鞋，皮鞋、凉鞋、拖鞋、旅游鞋、运动鞋等，一应俱全，这些年挣了一些钱。

  快“五一”时，阿志给我打电话，说“五一”放假，又赶上换季，买鞋的人肯定多，怕人手不够，叫我帮他两天忙。在家也没什么事，我便欣然答应了。

  “五一”节，我坐了五个小时的班车来到市里。我在单位干过财务，阿志让我帮他收钱。

  果然，来店里买鞋的人特别多。阿志的鞋店在步行街的中间，步行街又在闹市区，生意很是红火。阿志两口子和六七名服务员忙得不可开交，我在收银台不停地收钱、找零、开票，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鞋店上午8：30开门，晚上8：00才打烊；中午顾客也不少，大家顾不上吃饭，就在店里吃火烧、煎饼充饥。

  那天中午，阿志正在里面忙，一个中年人走进来。中年人见阿志那边有顾客，跟阿志招了一下手，便在门口的收银台跟我聊起来。

  “生意不错吧？”中年人问我。

  “还可以吧。”我说。

  “上午卖了多少钱呀？”他又问。

  “大约有七八千元吧。”看他跟阿志认识，我便跟他说了实情。

  中年人转了转，跟阿志说了两句话，转身走了。

  阿志过来问我说：“姑夫，他刚才跟你说些什么？”

  “他问我卖了多少钱。”我说。

  “你跟他说了实话？”阿志问。

  “是啊，我看他跟你熟识，就跟他说卖了七八千元。”我说。

  阿志凑过来小声地跟我说：“姑夫，你没经过商，做生意可不能说实话，跟外人不能说，跟服务员也不能讲。”

  “为什么呀？”我有些不解，疑惑地问他。

  阿志说：“这个人是房东，咱这店铺就是租他的，一年租金要四十多万呢。你一说实话，人家就会认为咱生意好、挣钱多，房东就要涨房租，服务员也会嚷着要涨工资。再有人问，你就说卖不了几个钱，顾客只逛不买，不赔本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