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写:记者 筱容
倾诉人:田蕊
性别:女
年龄:24岁
职业:职员
时间:9月21日
1与学长PK,
他争当我的“男朋友”
我和阮钦在初中时便十分要好。那时他老爱和我开玩笑:“如果到三十岁还没结婚,我们就凑一对吧。”我总是毫不客气地回敬:“乌鸦嘴,想得美!”
读高中时,阮钦虽然和我不在一个班,但我们的友谊并没有受到影响。无论是我有事需要人跑腿,还是心情不好要找人倾诉,他总是随叫随到。
记得高一下学期,有一位高三的学长给我写信,放学后还常在校门口等我,追求我的意思十分明显。出于礼貌,我没有当面拒绝这位学长的接近,但时间一久确实有些不胜其扰。阮钦听我诉苦之后,自告奋勇当起护花使者,每天上学放学都一路相伴,在学长面前冒充起我的“男朋友”。这一招果然奏效,学长很快淡出了我的视线。但负效果是,高考结束后,学长找人把阮钦堵在操场上揍了一顿。
这件事我是后来从别人那里知道的,阮钦自己什么都没说。当我找到他,表示要进行补偿时,他反而又开起玩笑:“我没吃亏,现在人人都知道我为你挨了打,都把我们当一对呢。怎么样,要不咱们假戏真做?”
阮钦就是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对什么事都抱着游戏的态度。这也是我很信赖他,却一直只和他保持好朋友关系的最大原因。
高中三年,紧张的学习之余,他总是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带给我很多快乐,让我暂时地忘记学习的压力。高中毕业,我考上了武汉一所大学,他则要去外省读书。暑假期间,他去亲戚的工厂勤工俭学,领到工资后买了一大堆当地的特色零食寄给我;我在避暑旅游的时候,每到一处也总会在网上告诉他遇到了哪些好玩的人和事。
去学校报到前,我们几个好朋友临别小聚。饭吃到一半时,阮钦借着酒意,当着大家的面指着我说:“从初中到现在,我追了她四年,结果还是失败了。不过没关系,上大学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我要找的话,还会找一个像她这样的。”
后来我们还说了些什么,我已经没有印象,只记得第二天打电话问阮钦:“我怎么不知道你已经追我四年了?”结果他嘻皮笑脸地回答:“那是因为一般人我不告诉他。”我又问他:“那你现在这算不算向我表白?”他还是没个正经:“既然你对这个问题这么感兴趣,那就算我表白,快点答应和我交往吧。”
2异地求学,他没少让我“省心”
阮钦的玩世不恭让人实在没有安全感。我永远都猜不透,他说的话哪一部分是真,哪一部分是假,上大学前他这次不算表白的表白最后不了了之。我们相处两省,虽然保持联系,但再也没有提起这个插曲。
大二那年,我和同一届的秦志坠入爱河。他是一个和阮钦截然不同的人,待人处事认真负责,而且内心单纯,让人一眼就能看透他的喜怒哀乐。和秦志在一起,我永远都不用费心去猜他在想什么,这种简单让我很舒心,很快乐。
当阮钦在QQ空间看到我晒出的和秦志一起的合影照片时,他在每一张照片下都留了一个“抠鼻”的QQ表情。这种行为让秦志很反感,他是个藏不住事的人,马上问我和阮钦是什么关系,想知道阮钦这样做是想表达什么意思。我只好解释,阮钦是我多年来的好朋友,行事往往出人意料,让他不要多想。
安抚完秦志,我马上打电话向阮钦兴师问罪。阮钦一听得意地笑了起来:“你的小男朋友太沉不住气了,他不适合你,干脆甩了他跟我得了。”我很生气地教训了他一顿,并警告他不许再做任何会影响到我和秦志关系的事。
因为这件事,我好一阵子没再理阮钦。再后来,他谈了一个女朋友,我们之间的联系就更少了。整个大学期间,我们没再见过面。不过每到我的生日,还有重要的节日,他总会给我发来电子贺卡。
大学毕业时,我和秦志的恋情走到了岔路口。他成功应聘上天门一家企业的职位,我则在家人的安排下回咸宁工作。去天门前,我们说好,进了社会,先各自站稳脚跟,然后他争取机会调到武汉总公司上班,条件允许的话我过去当全职太太。
我们的愿望很美好,但现实总是很残酷。工作一年后,可能受不了长期两地分隔、见个面都很麻烦的恋爱状态,也可能职场上并没有最初想的那么顺利,要调去武汉总部还遥遥无期,秦志对我的感情渐渐淡了下来。
我们也曾试过挽救,比如说长假时一起外出旅游,春节去对方家里给家长拜年,感受热烈的家庭气氛,买一些对方喜欢的礼物送上惊喜,但效果并不理想。我能看出,他为了不让我烦恼,表面上强打精神迎合我的兴趣,心里却早已疲惫不堪。
最终,这段持续了四年的恋情在和平的气氛中宣告结束。我不想让他过得那么辛苦,也不希望拖到所有的美丽回忆褪色后,才两败俱伤地跟昨日告别。
3爱上了他,
他却只愿继续当朋友
和秦志分手,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艰难的决定。虽然和他两地分隔已有一年多时间,我早已习惯了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但真的和他分手后,我心里一下子缺掉了一大块。这个时候,我蓦然想起了久已没有联系、曾经可以向他倾诉任何烦恼的阮钦。
再见到阮钦,他变了许多。虽然说话的风格仍然那么“欠揍”,但他眼神中多了几分内敛和成熟。他默默地听完我和秦志的结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表示,任何时候,他都愿意听我倾诉,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我和阮钦的联系就这样重新多了起来。有一次,我周末失眠,半夜两点给他打电话,让他陪我去外面吃东西,他只用了十几分钟就赶到了约定的地点。因为心情不好,我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酒,很快就喝得大醉。他夺走我的杯子,我就直接用瓶喝;他要送我回家,我就抱着路边的树不走。第二天早上我被他推醒的时候,发现我正靠着他,坐在路边的一处台阶上。原来他看我死活不肯回家,就这么让我靠着在路边坐了一夜。我当时唯一的念头是:有他在身边,真好。
那天以后,我几乎天天都要找理由见阮钦。直到某一天他有事实在不能陪我,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了他,见不到他心里就变得无比失落。
其他的任何事,我都可以敞开心扉对阮钦诉说,但对他产生了爱意,却怎样也说不出口。最后我选择了一种最简单的方法来表达,将自己再次灌醉的同时也把他灌醉,然后走进了宾馆。
我本以为,有了这种关系以后,和他在一起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没想到,他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平时该干嘛干嘛,对我并没有任何不同。我不解地问他:“难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他说:“不是。”我追问:“那你为什么一点表示都没有?”他反问:“我该表示什么?”我急了:“我都把自己交给你了,你难道要赖账?”他说出了我最不想听到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更好一些。”
我这才发现,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学生时代,我一直把他当最好的朋友,可他却总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现在我们都已步入社会,我“一不小心”爱上了他,愿意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他,他却偏偏把我们的关系定格在“好朋友”上。
我不明白,到底是对的时间错的人,还是对的人,时间却错了。
(文中人物为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