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23日 星期
无限风光在险峰
柯于明

  这次请来汪国真,有“大赚”的感觉:我本是请一位著名诗人,没想到同时请来了一位音乐家、一位书画家。

  不久前,我去北京请作家时,中国作协推荐了汪国真。我说很好。我知道汪国真名气很大,是新时期中国诗坛的巨星,曾红遍大江南北,掀起过一股“汪国真热”,倾倒过千千万万的文学青年和读者。我也曾是他的诗迷。中国作协介绍说,汪国真近年不光写诗,还涉足书画和音乐。我一听更乐了,因为我与他同好,彼此会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果然我们一见如故,从天河机场到咸宁的路上,聊得很投机。令我吃惊的是,他弄音乐,搞书画,不像我一样只是“业余爱好”,凭兴趣“玩玩”,而是他近年的“主业”,甚至是他的“事业”。他说他写了几百首曲子,大部分是为经典古诗词谱曲,出过歌牒,举办过个人作品音乐会。我按他给我的网址当即在手机上欣赏了由他作曲的《但愿人长久》和《分别别多久》。优美的旋律令人沉醉,所用的作曲手法也令我对他刮目相看。后来在咸宁参观时,他为几家博物馆题字,我又目睹了他的书法:大气流畅,造诣颇高。由此我对他钦佩不已,始信网上所传:汪国真的字一平尺价值一万,画一平尺价值两万。他的书画并非借他的诗人名气,而是凭他的真水平、真功夫。

  汪国真在多个领域都有成功,这里面有必然性。都谓“诗书画同源”、“艺术相通”。但又未必然,不是每个诗人都能如此。汪国真说,古代的很多大诗人都是书画家,还精通音乐,王维是,白居易、苏东坡也是,而现当代诗人很难做到这样。我很赞同汪国真的说法。如今写诗的,大都囿于一孔之见,一已之情,一艺之窄,不会想到综合艺术修养之重要,因此很难有大成就。一个没有音乐感的诗人能写出好诗来,恐怕是自欺欺人的。

  对于汪国真“移情别恋”,把许多精力放到音乐和书画上,有人惋惜。我则以自己的尝试力挺他。我知道汪国真弄音乐和书画不仅没有影响他写诗,反而对他的诗歌创作大有裨益。诗人汪国真骨子里就是一位音乐家。我研究过他的诗歌艺术特色。他的诗歌中原本就有音乐的节奏和旋律,所以非常受欢迎。这些年,他没有停下写诗,只是写得更精些,而丰富的艺术素养让他的诗写得更好了。这次来咸宁,他一直沉浸在诗意的冲动中,很快完成了一组赞美咸宁的新作,是诗,亦如歌;好读,亦好听。我们可以相信网传的汪国真近年的音乐成就超过了他的诗歌,但我们不应该由于他的音乐上的成功而忽略了他目前的诗歌创作仍处在一个良好状态。

  这几天,我老向汪国真探讨他何以能在几个领域同时走红的奥妙。这里面有幸运,有机遇,有天赋,更有艰辛和汗水。他告诉我,他的书法是苦练出来的。他关起门来临帖,有时很累,很烦。令我钦佩的是,汪国真已是一名成功者,在诗界赫赫有名,但他不躺在荣誉上,而是追求不止,拼搏不止,向着新的山峰攀登。要知道,这是有风险的,对于一个名人有更大的风险。但汪国真坚信“无限风光在险峰”,不断攀越成了他必然的选择。他早年有一首诗:“即使有一天,成功使我们声名远扬,我们又怎能忘却,心中的梦想……大路走尽,还有小路,只要不停地走,就有数不尽的风光。”说的正是诗人的心语和状况。

  我与汪国真同龄同好,他认我们是“小兄弟”。我们在一起话也滔滔,情也融融。在去赤壁采风的路上,我为他设想,未来的汪国真必然是将音乐、书画与诗歌更好地结合起来,用自己的书法写自己的诗,用自己的音乐唱自己的诗,诗以书载,诗以歌传,到达一个更高的颠峰。汪国真一笑,说我猜对了他的内心,窥见了他的计划。

  我买过一本汪国真诗集《年轻的潮》,1990年版。我拿出来证明汪国真当年的“热度”。他在上面为我题了一句“没有比人更高的山峰。”这话是勉励我的,其实也正是他自己的一种体悟,一种状态,流露的是他的一腔豪情。他一直在挑战一座座高山,总是在攀登一座座险峰。而在艰苦的攀越之后,他总能站在更高的颠峰之上,领略奇彩绚丽的无限风光! (作者单位:咸宁市文联)

2013年7月23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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