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纸邀约,我与友人去鄂州太和参加了梁子湖的红枫节。从此,共和国的版图上,“太和”,一个不起眼的小镇,走进了我的视野。
临近太和花贺村,天际一条红线闯入眼帘。愈走愈近,只见密密匝匝、红彤彤一片,如火烧云在燃烧,把江南三月的田野,染成望不到边的红色海洋。
一头闯入红枫林,摘一片红叶,细细观摩,那爪状的叶片,闪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得意地仰起脸,肆意张扬着丰满的身姿和摄人心魄的红。
是深红?绯红?朱丹红,还是胭脂红?都是,都不是。那是画家调色板里调不出的有着生命张力和灵动的色彩。醉眼、醉心、醉人。是少女脸上羞涩的红润,清澈、明丽;是少妇双颊飞出的两朵红云,妩媚、妖冶;那是终年劳作的中年妇人脸上的高原红啊,透着健康壮实的底色和光泽。一片片、一簇簇,入眼,便难忘。
如果说红枫是太和一颗璀灿的明珠,那海棠便是太和相互辉映的宝石。
田野里,几十亩的海棠林,横成条、竖成线。西府海棠、垂丝海棠、湖北海棠、加拿大紫色海棠,粉墨登场。那一排排海棠树,看对面的枫叶红了,迫不及待地吐着蕊,绽开迷人的笑脸,不失时机地和红枫争宠。高的、矮的,粗的、细的;白的、粉的、紫的、浅蓝竞相开放。别看这些小朵儿,没有牡丹的华贵,它们是花仙子精心播下的种。千树万树海棠似亭亭少女,俏立林中。置身于花海中,如入仙境,凡尘俗事便抛之脑后,物我两忘。
此时,古朴的清峰寺里走出80多岁的老信徒,她从清峰古刹1700年的历史里走出来,双手合十,向我施礼。干净和善的面容,透着佛门弟子敦厚的慈心;宽大的黑色袖袍里,深藏厚重的佛教历史。那是千年的文化史,是无数善男信女一心向善,为之无怨无悔付出的福地。在这样厚重的背景下,养育的子民,该是如何的纯朴贤良!这不,那致富不忘家乡,出资4千多万修建清峰寺、长兴寺的张氏两弟兄,寺内不设功德箱,无需香客点香燃炮,只想在那片净土里,让人的心灵得到佛祖的皈依和洗礼。如此真心付出,不图回报,是何等的胸襟?
够了。太和,你有足够的理由,让我流连。你那飞翔的白鹭群,早已让我有了此心安处是吾乡的熨帖,那神奇的红枫林,翩若惊鸿,在我心中已留下不灭的印记。来年,我将不再绕个大弯去看你,会约上友人,直达你的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