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25日 星期
明显陵神韵
■杨军
显陵神道
御桥
御碑楼
九曲河上五道桥

  坐上干净漂亮的双层火车,来到湖北钟祥市,这儿是长寿之乡,我们是为观显陵而来。在印象中,湖北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我疑惑,这里怎么冒出一个皇陵来呢?

  走进大门,只见神路静静地直指远方。路有独特之处,中间铺着青石,两侧填鹅卵石,谓之“龙脊”、“龙鳞”,现在“龙鳞”用玻璃罩起来。十二对石像生,高大而庄重,衬着青青松柏,尽显帝王的气派。漫步三里长的陵园,听导游的讲解,阅读那浸染了风雨的碑文,对这个皇陵渐渐有了了解。

  显陵是“大明恭睿献皇帝之陵”,距今有五百年历史,是明世宗嘉靖皇帝父母的合葬墓,是死后才被追认为皇帝皇后的。嘉靖皇帝的父亲只是个藩王,封地在湖北,驻国安陆。嘉靖皇帝在钟祥长到十多岁,才奉昭进京继承皇位。

  显陵的特点是他的修旧如旧,不以崭新的古迹夺人眼目。文革中这里曾住村民,是养鹿队所在,破坏十分严重。有些殿和陵门只残留基石柱头,还有将要坍塌的墙,都原样维护,让旧日时光立在你眼前。明楼的方城是遗迹,上层的重檐楼宇却是重修,比较新,虽然上下有些不配,但比起那些漆得崭新而不知真假的古迹,要强得多。一切都依稀可见从前的气势,可见漫漫时光磨蚀的痕迹。

  至寝宫正门祾恩门有蜿蜒的九曲河,要经过五座玉带桥,所用均系珍贵木料石材,罗城及殿阁用砖来自各地30多个府州县。在那交通不便的年代,运输肯定历尽艰辛。地面建筑虽毁掉许多,但从遗存的云龙丹陛、琼花壁以及殿基,依然可以看见往日的奢华。

  传说中这里的哑巴院是统治者担心泄密地宫入口,用哑巴干活而得名,让人心生恐怖。明陵研究专家胡汉生先生则认为哑巴院是种形象的说法,因为这个封闭且进深的很小院落,人们从方城甬道进去,随即被带有琉璃影壁的墙体挡住,不能直行,就好像咽喉被堵塞、哑巴不能说话一样。

  这里也是严嵩的发迹地。嘉靖为给其父正名,搞过大礼仪之争后,继续大动干戈,选派严嵩来安陆将王陵改为帝陵。皇帝就是要证实他的父亲是皇帝,而不是藩王。严嵩深谙皇帝心理,来到这里,除了精心修墓,进京汇报时还编造了不少祥瑞之兆,从而博得龙心大悦。

  其后的岁月,这个地方注定不再平静。它以王墓改为帝陵,前后修了40多年,它最大的特点是一陵双冢。嘉靖皇帝在母亲死后,亲临钟祥张罗父母合葬事宜。他慰劳了乡里的老人,馈赠了酒食,改安陆为钟祥。皇帝亲临偏远之地,实属不易。没考证过历史,不敢妄言,不知历史上有多少皇帝曾来过湖北,应该不多。其后明末大顺军来到,又曾在这里放过火,地面建筑木构部分毁坏。

  “西风残照,汉家陵阙。”皇帝的消亡已不再是阶段性的问题,而是永远的消失。人类的进步,就是以消灭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为动力,帝陵仅成为大地上的历史符号。

2013年5月25日 星期

第28版:封底 上一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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