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23日 星期
高端会所“圈”:外表光鲜“暗疾”渐现
上海M1NT高级私人会所

  高端会所 蓬勃发展

  会所,按字面解释,英文为“Club”,直译是“俱乐部”,指同行业或有共同志趣的人进行聚会的场所。

  但关于会所,更能阐释其含义的,还是坊间流传的种种“传奇”。

  金庸小说《侠客行》中有“玄铁令”一说。摩天居士谢烟客武功高强,将三枚玄铁令分赠三位当年有恩于他的朋友,谢烟客重言诺,只须持此令来,便可令他做一件事,哪怕自尽或自断一臂也无问题。

  而今,青山绿水西湖之畔,重又演绎金庸书中的“江湖令”——令牌一出,其他人必将倾力相助。而令牌的发放者,是由阿里巴巴创始人马云、复星集团董事长郭广昌、网易CEO丁磊、银泰投资集团董事长沈国军等八大浙商发起的“浙江第一会所”——江南会。这一会所位于杭州三台山路鹆鹄湾一带,地处西湖景区的核心区域,环境极佳,又极具私密性,被马云视为“风水宝地”。

  江南会会员全部为浙商巨子,聚在一起讨论“商道”,人员选择精益求精,正因如此,扶危济困的江湖令才更显珍贵。但江湖令也不可乱用——一人一张,且只能使用一次。

  至于何种情形下亮出令牌?早前,江南会执行董事薛亮在接受采访时称:一个会员可能因为商业上的问题陷入极度焦虑的情绪,但是他的问题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商机。比如他要上市,途中遇到坎坷,别的会员可以帮他投资,实现双赢。

  江湖令的获得,或可视作江南会的准入门槛。据说,首先你要有缴纳每年20万元会费的能力,但这不是全部——非其本行翘楚,均不被江南会邀请;那里更非“暴发户”砸钱可入。因此,一块江湖令既是对财富的标识,也是对身份的某种肯定。

  有人评说,江南会一现江湖,改变了北、上、广三地会所一统天下的局面。也许,和北京、上海、广州,这三个中国蓬勃发展中具有代表性的地点相比,隐身于“春水碧于天”的江南会多了些“画船听雨眠”的精致与清丽,但其处处透出的尊贵感与私密性,以及隐身于会所内的关系网络,和北、上、广,以及中国其他城市的高端会所一样,无不体现着中国式会所的蓬勃生机。

  入会严苛 精英云集

  外表的相对低调,几乎是每家高端会所不约而同的选择。就像长安俱乐部,也不过只有五个镏金大字高悬楼顶。但若想推门而入,还请出示会员证。寻常百姓,只能通过其网站一探究竟,或是在道听途说中猜测怀疑。

  怎样才能加入俱乐部?按照长安俱乐部网站刊登的信息,所有个人和公司申请入会必须妥善填写相关入会申请表。申请人还须具备以下条件:首先,要有良好的经济及事业基础;其次,具有良好生活道德及社会关系;第三,要认同及接受俱乐部会员公约。

  至于会费本身,长安俱乐部和其他三家并称“京城四大会所”的京城俱乐部、美洲俱乐部、中国会,以及纷纷在北京、上海等地崛起的中国顶级会所,都设置了较高的入会经济门槛,会费少则几万元,多则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可见,面对顶级会所,没有钱万万不能。

  但,钱却又不是万能。因为身份等原因入会被拒,倒也不是在中国会所才有的事儿。就像只吸收亿万级别富豪的英国M1NT俱乐部,其最出名的新闻就是拒绝了贝克汉姆的入会申请,只因为其不符合俱乐部商业领袖的总体定位。

  人们常能听说诸如此类的入会规则:申请人必须由一位原会员提名。有些会所,甚至要求被提名后,同时还要获得另一位会员附议,申请人才有可能被接纳,但也仅仅是进入入会审核环节。

  京城俱乐部,据称会员多为海内外大公司总裁及使馆人士;世界500强企业驻大陆代表很多都是北京美洲俱乐部的会员;至于中国会,会员六成以上是中外大集团执行官和首席代表;长安俱乐部,网上有人爆料,李嘉诚、霍英东、杨元庆等社会名流经常光顾该处……当然,这些信息和顶级会所的诸多传闻一样,或真或假,有待考证。

  根据长安俱乐部网站信息,李嘉诚、杨元庆确在其理事会名单。该名单中还包括: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国家开发银行行长陈元等人。

  如果将“精英云集”换种说法,也许就是:汇聚顶尖企业家,为高端商务人士提供交流平台,甚至打通政商两界。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而你身边的人常常就是你的未来。

  外表光鲜 “暗疾”渐现

  众多精英们之所以选择相约会所,而非其他休闲场所,某种程度,源于顶级会所提供的个性化尊贵服务。

  据说,有会所可提供私人管家和商务秘书;有会所可安排会员与查尔斯王子基金会成员、比尔·盖茨基金会成员、席琳·迪翁、沙特王子在内的500位全球精英在一个餐厅用餐;有会所可像家人一样熟知每个会员的饮食嗜好……坊间还有传闻,有些会所会竭尽所能满足会员的一切需求,无论你想在下飞机后与纽约市长会谈,还是希望碧昂斯为你高歌一曲,哪怕以你的名字命名一颗银河系卫星,会所都可帮你搞定。

  除尊贵服务外,会所的私密性,也算是投精英们所好——身在此地,一举一动、所谈所聊,都不会被外界知晓。

  为此,有会所规定不同时接待两拨客人;有会所要求服务人员在客人谈话时马上离开,尽量缩短留在现场的时间,并不得听客人谈话,不记客人名字,不向客人提任何问题;还有会所在会员到达后用一种特制的罩子将其车牌盖住。

  和以上这些细致入微的做法相比,有些会所从源头就已把“私密”二字发挥极致——与北京“四大会所”、上海证券总会、银行家俱乐部、雍福会,这些公开挂牌对外营业的顶级会所不同,在国内还有很多既不挂牌也不署名的“私密会所”。它们大多藏身于城市幽僻之处,路人只见车辆进进出出,却不晓其庐山真面目。

  “秘密会所”中的人物与故事,自然只能揣测。但可确定的是,私密与隐蔽,难保不为一些“有心者”利用。

  比如,建于1996年的“红楼会所”,就被赖昌星打造成了一个隐蔽的权钱交易、权色交易场所。公安部原副部长李纪周、厦门海关原关长杨前线等高官都曾光顾于此。

  而在上海某私人会所,警方曾摧毁以会所为平台贩卖毒品并引诱、容留他人吸食毒品的犯罪团伙;在长春,一家私人会所曾举办了一场富豪相亲会,但相亲会的实质却是为富豪会员找“二奶”;还有一些私人会所,被曝出常有赌博行为……

  从目前来看,会所的监管仍是空白,应由哪个部门直接管理,法律尚无明确的规定。加之有的私人会所,从未进行工商登记,也不办理餐饮执照和卫生许可证。还有一些会所经营混乱,不按照实际交易开具正规发票,对于会员卡的办理以及消费记录不予存档……法律上的空白、监管上的缺失、运行上的不透明,种种“暗疾”,让看似光鲜耀眼的会所,隐患渐现。

  摆在众多会所面前的“难题”或许还有——如何生存。成立于1997年的上海美洲俱乐部,曾被称作上海富豪俱乐部中的第一块牌子,其会员70%是在跨国企业工作的美国人或有美国文化背景的人,但却因长期亏损而最终倒闭。

  会所并没有原罪,其自身的发展亦无可厚非。作为源于欧洲富人阶层的舶来品,会所在融合了中国本土文化特色后,仍需“在路上”摸索前行。

  (据《小康》)

2013年2月23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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